“最近实验实在是太多了。”回复记者短信两天后,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李琦涵团队才挤出一点空,来谈他们的工作。李琦涵是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生物学研究所所长。新冠肺炎疫情苗头刚出现,他就设立应急疫苗研发攻关组,带领团队设计了包括灭活疫苗在内的多条研发路线,细致分配了每项任务。深夜,生物研究所的科研楼实验室灯火通明,透过窗户不时能看到科研人员小步快跑的身影。这样的节奏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疫苗研发是一个复杂、漫长的过程。“现在上上下下都憋着一股劲。”李琦涵说。生物安全实验室是疫苗研发的主战场。在这里,科研人员要与新冠病毒“亲密”接触,多进去一次、多待一个小时,就意味着多一分风险。生物研究所副所长谢忠平从事疫苗研发生产30多年了。接到任务至今,他记不清和团队进了多少次生物安全实验室,每次实验至少持续5个小时;有一天他下午3点进去,深夜2点才出来。考虑到人难以长时间、高强度集中精力,工作人员通常一次在生物安全实验室工作3小时左右。谢忠平自己延长工作时间,除了节约宝贵的防护服,更是要与疫情赛跑,尽可能提高效率。“实验安排密,一个套着一个。”谢忠平说,任务排山倒海般过来,团队只能在进入实验室前,把工作细化切块,“凡是当天要做的,尽量在实验室做完。”电话另一头,刚从实验室走出来的刘龙丁声音很低。作为灭活疫苗攻关组的核心成员,他主要做疫苗保护性评价工作,即通过实验验证开发的疫苗有没有效果。不同剂量、不同工艺、不同标准的排列组合,他都得一一去验证,“就像打仗一样,现在正是要咬紧牙关的时候。”穿着厚重的防护服,科研人员的操作比平日要难得多。负压的环境很消耗体能,离开实验室时防护服能拧出水来。生物安全实验室实验培训部主任刘红旗承担保障动物模型的重担,他和团队要为多个项目组提供支撑。他是进入实验室最多的人,疫苗应急项目启动至今没休息一天。深夜,结束实验,谢忠平还要与团队梳理总结,并安排第二天的任务,之后才能吃上一口热饭。“我们赶着往前做,但标准一个也不能降。”谢忠平说。刘龙丁参与过手足口病等疫苗的开发。谈及这两个多月,他说,“除了好的设计,就是靠团队每个人的忘我投入。”戴青负责生物安全实验室设施设备的维护。他带着9个人的小团队,负责检修设备、维护杀菌等工作,以保障实验室正常运转。科研人员进入前,他和团队要做一遍巡查;当天实验完成后,他们必须采用高压手段处理废水;实验室需要帮助时,他们立马就得穿着防护服冲进去。近段时间以来,生物安全实验室几乎天天满负荷运行。“一天最多进了27个人。”戴青说,全国达到生物安全四级的实验室只有3个,这里不仅要承担生物研究所的任务,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应急攻关科研项目,“只要实验室还在运转,我们就得坚守着。”出生物安全实验室要淋浴,为了快速打理,谢忠平剪去了保持多年、染得乌黑的头发,留下一头白色的短发。结果,开会时好几名生物研究所员工打听:这是哪里来的领导?得知所里要成立应急疫苗研发攻关组,20多名党员签署请战书,自愿要求加入。由于面对的是一种全新的病毒,科研人员设计了多条疫苗研发技术路线。“研发疫苗的原理看似不复杂,但在这行干了30多年,我还不敢拍着胸脯说哪种方法又快又好。”谢忠平说,“参与疫苗研发,我们很自豪。”《 人民日报 》( 2020年04月01日 04 版)
据科技日报报道,由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生物学研究所(以下简称医科院生物所)自主研制的新型冠状病毒灭活疫苗,20日下午在云南省红河州进入Ⅱ期临床试验。“在目前全球疫情依然严峻复杂的形势下,我们数月的努力,为全球抗疫再次注入了一剂‘强心剂’!”。医科院生物所负责人向科技日报记者表示。今年1月疫情发生以来,曾成功研制我国首个Sabin株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肠道病毒EV71型灭活疫苗的医科院生物所,根据党中央、国务院的总体部署,在中国医学科学院的领导下,义不容辞地承担疫情防控科研攻关任务,成立应急疫苗研发攻关组,在应急疫苗研发、动物模型建立、病毒溯源及传播机理研究等方面开展科研攻关。通过综合多学科力量加快科研攻关,在坚持科学性、确保安全性的基础上加快了疫苗研发进度。今年2月初,医科院生物所即已启动病毒分离选育工作,并在细胞上进行适应传代培养,完成了疫苗生产毒种的筛选和鉴定,建立了三级种子库并通过了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的检定。利用“国家昆明高等级生物安全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的资源优势,初步建立用于用于疫苗安全性和保护效果评价的恒河猴动物模型。3月,旋即开展了SARS-CoV-2感染致病机制及免疫学研究,为疫苗研发奠定了扎实基础,确定了疫苗关键生产工艺体系以及质量控制的标准体系;完成了疫苗在非人灵长类动物体内的安全性、免疫原性及保护效果的评价。科技日报记者了解到,5月13日,医科院生物所收到了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下发的《药物临床实验批件》,批准开展Ⅰ/Ⅱ期临床试验。5月15日,正式在四川大学华西第二医院启动Ⅰ期临床研究,采用随机、双盲、安慰剂对照的设计,根据试验方案逐步推进。截至目前,已完成近200例18至59岁健康成年人的入组,顺利完成Ⅰ期临床实验。6月20日正式启动的Ⅱ期首批人群临床研究,将对疫苗在健康人群中接种的免疫原性和安全性开展进一步评价,并确定免疫程序和免疫剂量。Ⅱ期临床研究由云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疫苗临床研究中心负责组织实施,在云南省弥勒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和云南省个旧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两个研究现场同步启动筛选入组工作。在新冠肺炎全球大流行的背景下,疫苗成为最能有效解决危机的希望。“作为国家公益性事业单位,医科院生物所践行‘国家队’的使命担当,秉承严谨科学的态度,依托国家生物安全重大科技基础设施支撑,充分利用针对人类重大传染病重要技术储备力量,稳健推进新型冠状病毒灭活疫苗的临床研究。”这位负责人表示,他们将尽全力,争取早日为人民群众提供安全、有效和质量可控的疫苗,为保障人民生命健康、维护国家公共卫生安全和全球共同应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做出新的贡献。此前,医科院生物所新型冠状病毒灭活疫苗的研究已取得阶段性成果,在积极开展临床试验的同时,产业化实施的工作也在稳步推进,该所在昆明疫苗产业基地规划并设计具有生物安全防护的GMP生产车间,用于新冠灭活疫苗的产业化实施,预计在2020年下半年投入使用,确保国家应急疫苗的供应任务。医科院生物所长期以来从事病毒疫苗的研发、生产工作。1957年,老一辈科学家顾方舟临危受命,带领研究团队开始进行脊髓灰质炎研究工作。医科院生物所先后研制、生产了髓灰质炎减毒活疫苗和Sabin株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供应全国使用,让数十万儿童免于致残。另据科技部、卫生健康委6月19日通报,我国科研攻关团队按照灭活疫苗、基因工程重组亚单位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减毒流感病毒载体疫苗和核酸疫苗等5条技术路线,共布局了12项疫苗研发任务。目前,已对1个腺病毒载体疫苗和4个灭活疫苗开展了临床试验,占全世界开展临床试验疫苗总数的4成。
在中国的高等教育体系当中,生物医学工程属于较为特殊的一个学科。在该学科的占据优势的大学不一定是医学院闻名全国的大学,但一定是一所理工科见长的高校。这是因为生物医学工程学是一门理工医相结合的交叉学科,它是应用工程技术的理论和方法,研究解决医学防病治病,保障人民健康的一门新兴的边缘科学。随着医学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生物医学工程逐渐升温,成为了时下的一个热门学科,同时这也是一个读研深造率较高的学科。根据教育部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中心最新公布的第四轮学科评估结果可知,全国共有49所开设了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的大学参与了2017-2018生物医学工程学专业大学排名,其中获得顶级A+评估结果的高校有两名,分别是东南大学和华中科技大学,而获得A评估结果的高校仅有一所上海交通大学,获得A-成绩的高校较多,分别是清华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浙江大学、四川大学。本期科学世界博览教育品文针对其中三多顶尖的高校,做了进一步分析。接下来,我们一同来认识一下东大、华科、上海交大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的实力与就业前景。东南大学与生物医学工程的发展前景东南大学的生物医学工程属于“东南大学生物科学与医学工程学院”开设的专业,学科交叉特色明显。该学院的前身是生物科学与医学工程系,该系是由韦钰院士创建于1984年10月。2006年8月,为适应学科发展需要,经东南大学研究决定,成立生物科学与医学工程学院。学院的科学研究及学生培养方向瞄准21世纪主导学科——生命科学与电子信息科学,强调这两个学科的交叉与渗透,综合应用电子信息科学理论与方法解决生物医学领域中的科学问题,发展现代生命科学技术。人才培养面向生物医学工程领域,涵盖本科、本硕七年一贯制、硕士、博士、博士后等多个层次。该学院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历年来都是东南大学的重点学科,并且一直处于国内领先水平,属于国家重点学科。如果同学们选择在生物医学专业领域读研深造,那么东南大学当仁不让,而且地处南京,经济发展水平好,就业前景较为可观。华中科技大学与生物医学工程的发展前景华科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属于“生命科学与技术学院”,该学院始建于1980年,成立于1999年,是在华中工学院的生物工程系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位于华中科技大学东校区,拥有一座建筑面积18000平方米,集实验教学、科研和办公为一体的现代化大楼,固定资产超过6000万元,其发展功底扎实,师资力量雄厚。学院下设生物医学工程系、生物技术系、生物科学系和系统生物学系,并设有生物医学信息与控制研究所、生物医学光子学与医学影像研究所、生物物理与生物化学研究所、资源生物学与生物技术研究所、基因工程研究所和药物研究所,以及学院教学实验中心。学院学科建设凸显理工医交叉特色,拥有生物医学工程一级国家重点学科。另外,华科的同济医学院全国闻名,生物医学工程专业与之相结合,具有较强的专业应用优势,其专业学生的实践平台更为广阔。上海交通大学与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的发展前景。上海交大的生物医学工程属于“生物医学工程学院”,学院教学特色明显,实行精英教育。上海交通大学生物医学工程学院始建于1979年,成立于2011年4月8日,学院旨在对接国家重大需求及临床医学发展需要,重点建设生物医学仪器、神经科学工程、医学影像信息、生物纳米材料4个学科领域,致力于培养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生物医学工程领域高端研究、开发、管理人才。新成立的生物医学工程学院将根据国际前沿研究、国家重大需求、临床医学发展需要和交大现有的基础,着力建设“生物医学仪器”、“神经科学和工程”、“医学影像信息”、“生物纳米材料”四个学科领域,其相关技术将主要用于人类疾病的预防、诊断、监护、治疗和康复。上海交大的生物医学工程学院实施的精英式教育,注重能力培养,从一年级开始就实行导师制,进行全方位的导航。本科同学入校后,一、二年级,夯实数理生基础及专业基础;三、四年级,根据领域方向兴趣,在导师的指导下,课程培养计划个性化设计,拓展知识,提升创新能力和实践能力。学生在本科期间有去美国、英国、法国、德国、香港、台湾等国家或地区交流的机会。除了设立的各种奖(助)学金外,学校还设有生物医学工程校友奖学金、80193班奖学金、生物医学工程学科发展基金等。学院每年招收本科生60人左右,硕士生100人左右,博士生33人左右。如果想出国交流或者升学深造,上海交大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是绝佳的选择,而且位于国际化都市上海,就业前景、发展平台、成长机会均占据优势,属于较为综合考量之后的最选择,当然,上海交大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的录取分数相对较高,需要付出一定的心血。只要坚持努力,不断争取,相信一定有机会进入交大的生物医学工程学院。【科学“科学世界博览”教育品文主编/林瑜伽老师】
周一医学遗传学研究实验室例会;周二下午部门学术讨论;周三指导研究生;周四前往实施项目单位交流……年逾七旬的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生物学研究所遗传学重点学科主任褚嘉祐教授每天的工作都安排得满满的。一大早,褚嘉祐脱下白大褂,换上中山装从实验室赶到办公室接受记者的采访。“1969年3月至1975年8月担任云南省潞西县(现芒市)遮放公社赤脚医生。”褚嘉祐介绍,在做赤脚医生时,受到上海医疗队的培训,坚定了自己对医学的热爱与坚持。为了更好地从事医疗工作,1975年9月至1978年8月,他前往昆明医学院医疗系学习临床医疗;1982年2月至1989年8月,他在武汉同济医科大学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并担任临床医师;1989年9月至1991年8月,他在北京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研究所做博士后;1996年至2006年,他担任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生物学研究所所长;2009年,卫生部批准他作为有突出贡献专家延迟退休。2012年12月,他正式退休后一直被返聘,并担任国家项目课题负责人。世界最大规模不同民族永生细胞库在云南建成“中国有13亿多人口,56个民族,许多民族有单独的聚居地。不同群体在疾病易感性、发病率或疾病表型以及对疫苗和药物的敏感性方面存在差异,这是中国独特的人类遗传资源也是国际争夺的焦点。由于近年来一些群体与外界通婚或迁徙,其单纯的基因组面临消失危险,亟待进行抢救性保存。”褚嘉祐说,多年前,在国家自然基金两个重大项目的支持下,由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生物学研究所、哈尔滨医科大学、中国科学院遗传研究所共同承担的中国不同民族永生细胞库已初具规模。这是目前规模最大、较为完整的中国各民族永生细胞库,可供永久性研究需要。“经过10余年的努力,该项目组走遍全国边远地区,按照严格的采样标准和‘知情同意’原则,建立国际先进的永生细胞转化技术,建成了包括85个民族群体(含民族支系)的6000多株永生细胞和7000多份DNA的基因库。可以永久提供代表不同民族的DNA供医学、药物和疫苗研究。这一在昆明保存的细胞库被列入国家重要遗传资源,誉为中华民族基因的‘诺亚方舟’。” 褚嘉祐说,基于永生细胞库,我国科学家展开了疾病遗传多样性研究,并参与亚洲群体国际合作研究。启动研发全球首个Sabin株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2015年6月30日10时,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生物学研究所在昆明马金铺产业园举行了全球首个Sabin株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的新产品上市仪式,该疫苗是我国拥有完全自主产权的“中国创造”新疫苗。该疫苗上市的背后是医学生物所科研人员10余年来不断的艰苦努力。褚嘉祐曾10余年从事疫苗研制和生产管理,作为项目负责人2000年启动以姜述德、廖国阳等为骨干的全球首创Sabin株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研制,策划组织3次脊髓灰质炎疫苗应用策略高层论坛,达成在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应加入灭活疫苗的共识,担任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工作委员会成员。经全所10余年努力,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2015年获正式生产文号。《减毒株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培养方法》和《减毒株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后处理方法》 取得7.88亿元经济效益。“相比国外进口的注射用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该产品生产安全系数提高,生产成本更加低廉,尤其适合在发展中国家生产和使用,将为在我国乃至全球范围内彻底消灭脊髓灰质炎做出重大贡献。”褚嘉祐说。同时,褚嘉祐组织陈统球教授等从甲肝毒种分离选育、建立三级毒种种子库、建立规模化生产工艺、疫苗免疫机理、稳定性和效期研究到临床研究,2003年取得甲型肝炎灭活疫苗新药证书,2005年投产,至今获得17.6亿元经济效益。此外,褚嘉祐牵头争取和规划非典疫情后首批立项的国家高等级生物安全灵长类动物实验中心落户昆明。 让更多年轻人爱上科学知识“阿根廷首都为什么叫好空气?”“澳大利亚的鸭嘴兽、毛里求斯的土著人、秘鲁的印第安人、火地岛的海豹对达尔文学说的形成有着怎样的意义?”褚嘉祐带着对达尔文学说的思考,陆续花了10多年时间,从伦敦出发到非洲佛得角,巴西火地岛,到法国塔希提、新西兰,再到澳大利亚、非洲毛里求斯,他踏过潘帕斯草原,登过巴塔哥尼亚高原,还赶上过太平洋小岛的火山爆发……他把自己的所遇所思写成科普书,并多次面对小学、中学、大学的学生深入浅出地将达尔文航行线路与自身经历结合,把达尔文的进化论、共同祖先学说、自然选择和渐变论等科学知识,用一个个有趣的故事串联起来,让书本上刻板的知识一下子生动活泼起来。褚嘉祐热心青少年科普工作,为了对青少年进行科普教育,丰富他们的课外知识,除了《中华民族遗传多样性研究》《疫苗遗传学》等学术专著外,他还出版了《沿着人类祖先迁徙的脚步旅行》《沿着达尔文五年环球考察的足迹旅行》等科普书籍。云南网记者 陈鑫龙
来源 |光明微教育微信号从某种角度说,结构生物学家、清华大学生命学院教授王新泉所做的工作,也是离新冠病毒最“近”的一种。这是一种对源头的追溯:“战场”,是生命的最小单位,细胞;要破译的,是病毒如何打开人体的“大门”、进入细胞。这至关重要的“第一步”,让“狡猾的敌人”得以接管细胞、复制出“子孙万代”,进而攻陷人类的肺、肾、心脏组织,甚至导致炎症风暴,循环衰竭。而战胜病毒的关键,也恰恰藏在这个最初始的攻击动作中——只有看清了“敌人”的样子、搞明白它的进攻路线,才能知道怎么“揪住”它、对付它。科学研究环环相扣,科研人员步步接力。和许多科学家一样,王新泉的所有研究,都需要在封闭、静谧的实验空间中完成。从基因序列、构建克隆、培养细胞,到表达、纯化蛋白、验证结果,容不得半点疏漏,每个步骤甚至要重复几十、上百遍。王新泉非常熟悉这些操作,也习惯于和病毒“赛跑”。可这一次,他们本就高速运转的团队还是不停提速、再提速,“要在最需要的时候,争分夺秒把精准的‘靶标’呈现出来。”“人类同疾病较量最有力的武器就是科学技术,人类战胜大灾大疫离不开科学发展和技术创新。”3月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考察新冠肺炎防控科研攻关工作,为更好运用科学力量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指明了方向。在这场新冠肺炎的全民阻击战中,科研,是一条静悄悄的战线,也是取得胜利至关重要的一环。与时间赛跑,同病魔较量,他们坚持向科学要答案、要方法,在静谧中积蓄着决胜的力量,也昭示着科研工作者的初心与使命。01看清“敌人”的样子科研日志:从1月上旬开始,我们两个团队就在跟新冠病毒“死磕”,首先要搞清楚病毒怎么入侵人体的。我们一直从事新发突发传染病的研究,时刻有一种紧迫感。对我们这些做科研的人来讲,如果有一天成果能够提供给更多一线的医务人员,真正起到一些预防、治疗的作用,那我们今天的贡献才有价值,那种感受才是真正“给力”的。 ——清华大学医学院教授张林琦、生命学院教授王新泉张林琦与王新泉课题组成员王新泉和张林琦在找一把“钥匙”。这个“钥匙”将打开一扇“门”,告诉我们病毒如何入侵我们的身体,我们又将如何将它拒之门外。“病毒脱离开细胞后生存能力非常有限,进入细胞才能进行复制。了解病毒如何进入人体细胞,就好比知道了新冠病毒打开‘人体房子’的‘门’和‘钥匙’在哪里,才能在这个基础上研发阻断机制,找到疫苗和药物研发的关键靶点,‘打击方案’才能更精准。”张林琦告诉记者。两位科学家对病毒并不陌生。这对好友同时回国任教,一个擅长结构研究,一个偏重功能研发,并肩“狙击”过埃博拉病毒、寨卡病毒、中东呼吸道冠状病毒、禽流感病毒等新发突发高致病性病毒,在病毒基因、蛋白、抗体、疫苗等研究领域多有合作。可面对新冠病毒,这个从未见过的“狡猾敌人”,他们有着前所未有的紧迫与焦灼。“与SARS病毒相比,这次新冠病毒传播速度快、能力强。说明这个病毒跨种传播时,更适应在人体进行复制,这值得警惕。”张林琦说:“可我们一直在追着病毒跑,一直在被动挨打。”他们决定主动出击,先看清“敌人”的样子。42天,清华大学西北角,医学院的三层大楼里,两间昼夜不歇的实验室记录下他们和新冠病毒“赛跑”的历程——1月11日,复旦大学张永振团队公布首个新型冠状病毒基因序列,两个研究组迅速集结,进行“作战安排”;1月18日,拿到合成好的基因片段。团队开始马不停蹄地进行昆虫病毒包装、纯化、表达蛋白、开始晶体生长。2月初,拿到第一批晶体,可质量却不够理想。只得继续优化,又一个紧张的生长周期过去,终于拿到质量比较好的晶体。此时,已是2月15日。2月17日,珍贵的晶体被连夜送抵上海光源进行结构分析,拿到结果后两个团队开始分析数据、撰写文章并投稿。2月21日凌晨,这篇文章在论文预印本网站BioRxiv在线发表。它展现了新冠病毒入侵人体瞬间与人体细胞复合物的结构,剖析了新冠病毒表面刺突糖蛋白受体结合区域与人类受体的晶体结构,准确定位出二者的相互作用位点,也就是说,历经42天的紧张攻关,新冠病毒入侵人体的“门”和“钥匙”找到了!“幸运!”两位科学家如此形容这42天快速攻关的历程。这份“幸运”,源自这对老友10年来形成的默契和以往成果的积累,“总是三言两语就能达成共识”,也生发于团队夜以继日、争分夺秒中。兰君是王新泉的博士生。今年春节,留守校内的他过了第一个“没有回家、没有年夜饭”的春节。42天里,这个“90后”只在除夕晚上“给自己放了个假”,晚上七点多离开实验室,回宿舍看了台春节晚会。3月2日,清华大学全球健康与传染病研究中心主任张林琦在接受记者采访。新华社记者 孟菁 摄分析实验结果、策划下一个实验、与学生讨论、和合作伙伴开电话会议、联系一线老师以及科研单位沟通、反馈信息……这段日子,张林琦的脑子里“除了新冠就是新冠”:“都不知道白天黑夜,躺下来想的事大多都和新冠病毒有关。因为很多细节需要反复推敲,或者根据别人的结果来反证我的结果是不是对。”在这“关键一步”上和病毒“赛跑”的,还有其他顶尖科研团队——西湖大学的周强团队,成功解析了新冠病毒细胞受体ACE2全长蛋白与刺突糖蛋白受体结合区域复合物的结构,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研究员齐建勋团队则揭示了新冠病毒S蛋白如何与受体ACE2在原子层面相互作用。开放、共享,成为这些科学家面对新冠病毒时共同的态度:为了最快速度共享成果,他们把文章投向预印本网站;在介绍自己成果时,三个团队都附上了其他两个团队的工作进展介绍;他们还第一时间将复合物的晶体结构公开,供研究人员下载。王新泉觉得,这种和同行并肩携手的“赛跑”特别“值得庆幸”:“这些工作相互印证,相互支持,为我们进一步理解病毒的感染机制奠定了基础。”他认为自己能做的,就是“把成果快一点、再快一点做出来、分享出去”,“对搞定这个病毒,研发出相应的抗体和疫苗,我们充满了信心。”02“揪出”狡猾的病毒科研日志:科研需要攻关,更需要合作。如果没有产学研用一体化的团队,我们不会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到了临床应用。在这个过程中,我最深刻的体会,是我们的老师、科学家服务社会的意识很强,真正“把论文写在祖国的大地上”,以实用的东西解决实际问题。我对我的学生想做的项目也是这么要求的:多、快、好、省,你的项目满不满足这4个字?不满足的话就去改进。 ——中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生物医学工程系讲席教授、生物芯片北京国家工程研究中心主任程京几乎与王新泉、张林琦同时开始这场“赛跑”的,还有中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生物医学工程系讲席教授、生物芯片北京国家工程研究中心主任程京。他的“战场”,瞄准的是一线医院拥挤的看诊人群隐含的风险。他要做的,就是要在新冠病毒入侵人体之后“揪出敌人”。这个动作,越早越好、越快越好、越准越好——一项对8274名新冠病毒密切接触者的调查显示,在316例患者中,5.8%的新冠病毒感染者(104例)和18.4%的非新冠病毒感染者(212例)发生了合并感染。而此前,国家药监局应急批准进入临床的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产品,均为针对新冠病毒的单一指标检测试剂,只能区分正常人和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这曾一度令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组长钟南山院士忧心不已:“需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正常人和病人分开,二是新冠肺炎病人和流感病人分开。如果老是混在一起,人传人的问题就不能解决,临床一线急需快速鉴别新冠病毒和流感病毒的芯片技术。”1月底,他就跟老友程京交流过这个观点。2月18日,在答记者问时,钟院士再度强调:这,很迫切。仅仅5天后,程京就给钟南山送来了一个好消息。2月23日,远程会诊中,他将“喜讯”与一线医务人员分享:一种用于鉴别流感、新冠肺炎和副流感的芯片检测系统已经获得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恒温扩增呼吸道常见微流控多病毒核酸快速检测芯片“只需采集患者的口、咽拭子等分泌物样本,1.5小时便可检测包括新冠病毒在内的6项呼吸道病毒核酸检测芯片试剂盒获批”,话题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上热搜。这意味着,真正的有效排查得以实现,宝贵的救治资源不再积压在筛查,而是可以集中投向患者救治中。这背后,是程京团队从年前就开始的集中攻关。他“指挥”的,是一支产学研用一体化的“精锐部队”。17年前,他们就成功研制了中国首张专门用于SARS病毒检测的基因芯片。“只有前沿科技和工程转化相结合,才能够真正派上用场”,这支队伍中,清华负责基础研发,博奥生物负责产品转化,很多清华师生干脆住到了博奥,夜以继日地攻关。项目还得到了很多医院的支持,由于当时不具备开展临床试验的条件,北京佑安医院院长金荣华积极协调场地,紧急搭建临床试验实验室,购买材料、搭建完成2间实验室、运输设备、实验室开展临床试验,仅用了16个小时。从年前开始,程京就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记者对他的团队电话采访当天,他与团队成员在实验室持续奋战到深夜。“稍微眯了两三个小时”,第二天一早又赶去开会。助手告诉记者,已经很长时间了,一碗泡面一包榨菜就是他的晚餐,行李箱一直带在身边,准备随时奔赴前线。“9:30—4:00,2020年第一次上班上那么久。不怕,我们是在创造历史!”一位博奥生物工作人员的朋友圈里,也透露出满满的干劲。照片上,凌晨的博奥大楼灯火通明,她打出了三个调皮的笑脸,“成就感远远大于饥饿感”。3月2日,中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教授程京向记者展示其团队研究成果。新华社记者 孟菁 摄披挂上战场的,还有65岁的西安交通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医学影像科教授郭佑民。CT,是这次阻击战中“识别”敌人的另一“利器”。按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五版修正版)》,湖北省增加了“临床诊断病例”分类,对疑似病例具有肺炎影像学特征者,确定为临床诊断病例,让患者及早按照确诊病例相关要求接受规范治疗,进一步提高救治成功率。但这相当考量“眼力”:影像诊断过程中,每位患者的CT检查多达几百幅甚至上千幅,单靠影像诊断医师从庞杂的图像特征中筛选出新冠肺炎所具有的特征,不仅要求医师具备肺炎诊断与鉴别诊断的经验,还需要相当的观察时间,严重影响病例筛查效率。如何能让更多医生了解新冠肺炎的CT表现特征、对新冠肺炎作出更为准确的诊断?疫情暴发以来,郭佑民一直在思考:“我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让全国同行了解这个病的影像学表现特点,以便于在影像学上给出明确的诊断结论,协助临床加快诊疗过程。”郭佑民在接受央视记者采访时介绍新冠肺炎肺部感染智能辅助诊断系统白天会诊,晚上科研,一直工作到凌晨两三点,郭佑民带领团队攻坚克难。短短半个多月,一套新冠肺炎肺部感染智能辅助诊断系统上线了。团队的金晨望教授告诉记者:“利用AI技术,依托专家训练,人工智能结合传统的计算机视觉技术,对新冠肺炎患者肺部病变区域进行分割、计算,可以同时获取病变区域的体积、密度、磨玻璃成分等定量参数,尤其是对于患者随访的数据,精准定位病灶位置、大小,方便比较病变的消长,能够辅助临床医生对新冠肺炎进行快速诊断,并能提供智能诊断报告。”郭佑民说,新冠肺炎辅助诊断系统将对全国同行免费开放:“在国家危难之际,作为一名知识分子应该有责任、有担当!”03挑选“精英部队”出击科研日志:我们团队这两年做MERS(中东呼吸综合征)疫苗,在疫苗设计过程中取得了一些好的结果。新冠病毒来了以后,我们很快把这个策略和方法用在新冠病毒疫苗的设计上。这次疫苗研发过程是不寻常的。过去我们是“串联”的工作方式,比如一个试验结束,看看结果后再进行第二个试验。现在我们把这样的周期变成“并联”的方式,很多试验在同步推进,争取疫苗早日上市。 ——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研究员严景华病毒被揪出,拿什么降伏它?在每一次疾病面前,我们都期待“药到病除”。对于那些还未被病毒俘获的人而言,我们期待拥有疫苗让病毒无法入侵;对于那些正遭受病毒折磨的患者而言,我们期待可以用药物来杀死身上的病毒。天花、霍乱、鼠疫……这些曾经在人类历史上如恶魔一般存在的名字,因为疫苗而越来越少被提及。如今,我们也希望有这样的武器,让新冠病毒及其感染的肺炎从我们面前消失。严景华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介绍疫苗研发情况1月20日,严景华团队拿到新冠病毒的基因,随即开始了重组蛋白疫苗的研发。此后,他们的工作时间“不是以天来计算,而是以小时在往前推”。他们知道,“疫苗是对健康人群使用,安全性和有效性要经过充分的动物试验验证和小范围人群验证。即便这些走得快一点,安全评估时间也要一年半载。”但是,疫情不等人。与严景华一样,张林琦也在“奔跑”。他的团队“从春节这个事发生之后,一直就没有休息”。他们希望能够尽快找到一些“抗病毒非常强的抗体和免疫反应”,指导疫苗研发。“当病毒进入体内之后,人体肯定会有很多的免疫反应。这些免疫反应中,哪个是最核心的?就比如一群部队里,哪个是精英部队,我们需要把精英部队挑出来。”张林琦如此描述自己的工作。他们都在连轴转。严景华团队是将“串联”变成“并联”,很多试验同步推进。张林琦团队是“这个实验今天能做的一定要做完,多晚都要做完”。张林琦课题组成员在严景华、张林琦之外,还有更多科研团队在同步开展疫苗研发。他们有着不同的技术路线,灭活疫苗、重组基因工程疫苗、核酸疫苗(包括mRNA疫苗和DNA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减毒流感病毒载体疫苗……但有着同样的决心和速度。与此同时,另外一群人也在努力着。他们离那些正遭受病毒折磨的患者或许更近,对于焦虑和担忧或许更感同身受。新冠肺炎是病毒性疾病,最有效的治疗就是把病毒杀死。但是,要在短时间内研发出有效的抗病毒药物,几乎不可能。“一个新药大概要经历10年时间才能从想象走向成药。”中国科学院院士周琪坦言。要在疫情防控时期有药可用,只能把眼光投向“老药”——已经上市或者正在临床研究的药物,即“老药新用”。但要从数以万计的现有药物中,寻找出对新冠肺炎有效的那一个,或那几个,如同大海捞针。这组群像,是无数科研人员的身影。我们组织全国科技力量,层层筛选:70000——科研人员根据经验和现代药物理论,要从7万多个药品或化合物中,寻找出可能对新冠肺炎有效的候选药物。5000——他们利用计算机模拟筛选、体外酶活性测试等方法,从7万多个中筛选出5000个可能有效的候选药物。100——这次是在普通冠状病毒感染的细胞水平上进一步筛选,对候选药物进行体外抗病毒实验,选出了100个左右的药物。几个——科研人员对上述100个左右药物在体内开展新型冠状病毒的活性实验,根据实验结果,选出了磷酸氯喹、伦地西韦、法匹拉韦等几个药物。当然,这些只是开始。药物筛选之后还需要进一步的临床验证,在确保安全性的前提下,验证药物对新冠肺炎的有效性。这是一个更加漫长和艰难的过程。周琪院士的话或许能代表许多科研人员此时的心声:“如果问(药物研发)最艰难的步骤在哪儿?我觉得是,当我们确定那些可能有效的老药来拓展适应症的时候,当我们找到潜在的化合物完成细胞水平评价走向动物模型评价的时候,当我们对一些已经看起来部分有效的、针对临床可能起到积极作用的药物的时候,我们亟待一个更加科学的判断,以更加忘我的精神让这些药物、让这些治疗手段尽快通过安全性和有效性评价,走上临床救治一线。”他们不会止步。张林琦正在与医院合作,攻关单克隆抗体等先进治疗方式,提升重症、危重症救治水平;程京的目光已投向可能发生的下一次疫情,致力于构建一种疫情智慧监控天网,从源头上杜绝瞒报、迟报,不留一处死角。他们会面临更大的困难,但这些困难早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对于他们来说,这正是他们的光辉时刻。“病鹤依床思展翅,老骥伏枥想追风”,当90岁的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生物学研究所研究员赵玫得知所里的同事们正在为新冠肺炎开展研发攻关时,早已退居二线的她按捺不住,写下如此诗句,“我也希望去做些什么”。“朔雪飘飞落满襟,疫病弥漫乱人心。功名耻计结晶数,直斩流毒报国恩”,这是90后的兰君在科研攻关之余,写下的誓言。一个90岁,一群90后,让我们看到了科研人员的初心和决心、传承和未来。作者 |邓晖、陈海波、唐芊尔、杨舒、袁于飞
科研人员在生物安全实验室做实验。中国医学科学院生物研究所供图“最近实验实在是太多了。”回复记者短信两天后,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李琦涵团队才挤出一点空,来谈他们的工作。李琦涵是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生物学研究所所长。新冠肺炎疫情苗头刚出现,他就设立应急疫苗研发攻关组,带领团队设计了包括灭活疫苗在内的多条研发路线,细致分配了每项任务。深夜,生物研究所的科研楼实验室灯火通明,透过窗户不时能看到科研人员小步快跑的身影。这样的节奏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疫苗研发是一个复杂、漫长的过程。“现在上上下下都憋着一股劲。”李琦涵说。生物安全实验室是疫苗研发的主战场。在这里,科研人员要与新冠病毒“亲密”接触,多进去一次、多待一个小时,就意味着多一分风险。生物研究所副所长谢忠平从事疫苗研发生产30多年了。接到任务至今,他记不清和团队进了多少次生物安全实验室,每次实验至少持续5个小时;有一天他下午3点进去,深夜2点才出来。考虑到人难以长时间、高强度集中精力,工作人员通常一次在生物安全实验室工作3小时左右。谢忠平自己延长工作时间,除了节约宝贵的防护服,更是要与疫情赛跑,尽可能提高效率。“实验安排密,一个套着一个。”谢忠平说,任务排山倒海般过来,团队只能在进入实验室前,把工作细化切块,“凡是当天要做的,尽量在实验室做完。”电话另一头,刚从实验室走出来的刘龙丁声音很低。作为灭活疫苗攻关组的核心成员,他主要做疫苗保护性评价工作,即通过实验验证开发的疫苗有没有效果。不同剂量、不同工艺、不同标准的排列组合,他都得一一去验证,“就像打仗一样,现在正是要咬紧牙关的时候。”穿着厚重的防护服,科研人员的操作比平日要难得多。负压的环境很消耗体能,离开实验室时防护服能拧出水来。生物安全实验室实验培训部主任刘红旗承担保障动物模型的重担,他和团队要为多个项目组提供支撑。他是进入实验室最多的人,疫苗应急项目启动至今没休息一天。深夜,结束实验,谢忠平还要与团队梳理总结,并安排第二天的任务,之后才能吃上一口热饭。“我们赶着往前做,但标准一个也不能降。”谢忠平说。刘龙丁参与过手足口病等疫苗的开发。谈及这两个多月,他说,“除了好的设计,就是靠团队每个人的忘我投入。”戴青负责生物安全实验室设施设备的维护。他带着9个人的小团队,负责检修设备、维护杀菌等工作,以保障实验室正常运转。科研人员进入前,他和团队要做一遍巡查;当天实验完成后,他们必须采用高压手段处理废水;实验室需要帮助时,他们立马就得穿着防护服冲进去。近段时间以来,生物安全实验室几乎天天满负荷运行。“一天最多进了27个人。”戴青说,全国达到生物安全四级的实验室只有3个,这里不仅要承担生物研究所的任务,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应急攻关科研项目,“只要实验室还在运转,我们就得坚守着。”出生物安全实验室要淋浴,为了快速打理,谢忠平剪去了保持多年、染得乌黑的头发,留下一头白色的短发。结果,开会时好几名生物研究所员工打听:这是哪里来的领导?得知所里要成立应急疫苗研发攻关组,20多名党员签署请战书,自愿要求加入。由于面对的是一种全新的病毒,科研人员设计了多条疫苗研发技术路线。“研发疫苗的原理看似不复杂,但在这行干了30多年,我还不敢拍着胸脯说哪种方法又快又好。”谢忠平说,“参与疫苗研发,我们很自豪。”《 人民日报 》( 2020年04月01日 04 版)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
【科学世界博览】教育品质专文:“从知名高校的新工科发展趋势来看,生物医学工程专业领域的顶尖人才,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而在教育部最新的第四轮学科评估当中,有14所大学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获评B+以上高等成绩,其中东南大学、华中科技大学获评A+成绩,居于国内高校首位,上海交大获评A档成绩,这些高校的生物医学工程自然也是教育部重点建设的学科”。正值此文发布之际,林瑜伽老师携手教育部团队,诚挚欢迎同学们点击上方“关注”,触控科学教育的前沿动态,把握高等教育的时代脉搏,着重探知东南大学、华中科技大学、上海交通大学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发展实力与前景,从而选择适合自己的顶尖专业高校。生物医学工程学科评估SEU-东大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实力东南大学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设置在“生物科学与医学工程学院”,该学院的前身是生物科学与医学工程系,该系由韦钰院士创建于1984年10月。在2006年8月,为适应学科发展需要,经东南大学研究决定,成立生物科学与医学工程学院。该学院的研究及学生培养方向瞄准21世纪主导学科:生命科学与电子信息科学,强调这两个学科的交叉与渗透,综合应用电子信息科学理论与方法解决生物医学领域中的科学问题,发展现代生命科学技术。东大的生物医学工程人才培养,面向生物医学工程领域,涵盖本科、本硕七年一贯制、硕士、博士、博士后等多个层次。该学院在生命科学领域中的研究与应用处于国内领先水平。目前拥有一个国家重点学科:生物医学工程,该学科参加了2006年的全国一级学科评估,最终排名全国第一;2007年,该学科在全国一级学科评估,继续排名全国第一;2012年与2017年,该学科在全国一级学科评估,继续排名全国第一。东南大学的生物医学工程学院拥有一个一级学科博士点、五个二级学科博士点,有一个生物医学工程博士后流动站,该流动站于2005年被评为国家优秀博士后流动站;拥有生物电子学国家重点实验室,这是我国生物医学工程领域中唯一的一个国家重点实验室,同时还拥有生物材料江苏省高技术研究重点实验室。HUST-华科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实力华中科技大学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设置在“生命科学与技术学院”,该学院始建于1980年,经历了由最初的生物工程系到生命科学与技术学院的发展历程,现有生物医学工程系、生物技术系、生物科学、纳米医药与生物制药系、生物信息与系统生物学系、实验教学中心、科研公共平台等。华科生命科学院的建设凸显理工医交叉特色,拥有生物医学工程一级国家重点学科,生物物理学二级国家重点学科和生物学湖北省一级重点学科。在全国第四轮学科评估中,该院生物医学工程学科被评估为“A+”档;生物学学科被评估为“A-”档,标志着该学院学科建设取得重大突破。另外,该学院支持了华科工程学科进入ESI全球排名前1‰,生物学和生物化学、分子生物学与遗传学、药理学与毒理学、农业科学学科进入ESI前1%国际排名。 同时,还支持了华科其它多个学科的ESI前1%国际排名。华科生命科学院一贯重视国际学术合作与交流,与美国、法国、瑞典、德国、英国、俄罗斯和澳大利亚等国的高校和科研院所开展了广泛而实质性的科研合作与人才培养。每年定期举办硕士生论坛、博士生学术年会、博士生交叉学科创新论坛和各种沙龙活动,主办或承办国内外高水平学术会议,邀请国内外知名专家进行学术交流。SJTU-上海交大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实力上海交大生物医学工程专业,设置在“生物医学工程学院”,该学院是全国最早建立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的大学院系之一。上海交大生物医学工程专业一直是全国最优秀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之一:于2002年被评为国家重点学科;在2002、2007年、2012年、2017年的国家一级学科评比中,一直名列生物医学工程学科前三名。生物医学工程专业已是上海交大这一百年名校中一个“亮点”专业之一。在2015年,上海交大生物医学工程专业成为上海交大入选“上海高峰高原学科”的四个专业之一。上海交大生物医学工程学院以建设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生物医学研究和人才培养基地,引领生物医学工程交叉研究,国际化和临床转化方面为使命。致力于培养先进生物医学技术和医疗系统的工程师和科学家,以适应高速发展中的中国经济和健康医疗需求。在2005年,上海交大与原上海原第二医科大学强强合并之后,开始大力发展医-工(理)交叉科学,并将其作为主要战略之一。 而Med-X研究院于2007年11月的成立,就是这一主战略的关键实施点。该院是上海交大“985工程”建设的重要科技创新平台之一,是交大直属的从事医工、医理交叉研究的科研教育机构,以推动交叉、转化的医学研究为核心目标。几年来,该研究平台已有多位国际著名的研究教育机构的学者全职加盟。University-生物医学工程专业大学生就业分析生物医学工程专业领域的大学生,在毕业之后,主要就业方向包括:第一,读研究生继续深造,如果想在这一领域搞科研,或有更深入的发展就要继续深造。撇开别的不说,进大学和科研院所的门槛基本都是博士,本科阶段的学习只是个基础;第二,进入国家医疗器械司及各级医疗器械检测所;第三,各级医院的医学工程处、设备处、信息中心以及医学影像科也是毕业生非常愿意去的地方,这些地方工作稳定大多属于事业单位,竞争压力也是比较大的;第四,去各大跨国以及国内医疗器械企业,另外,就是去各类医疗器械代理公司,从事相关领域的工作。
大家好,我是甄女士。你是否还记得,小时候在医院吃的糖丸。甜甜的,充满奶香味。这颗小小的糖丸,承载了很多人童年里的甜蜜记忆。但你不知道的是,这粒糖丸里包裹着的,是一位“糖丸爷爷”为消灭小儿麻痹而无私奉献的艰辛故事。他叫顾方舟,是我国著名病毒学专家,他牵头发明的糖丸,消灭了我国小儿麻痹症;他研制出液体和糖丸两种活疫苗,使数十万儿童免于致残。而今天,是“糖丸爷爷”顾方舟逝世一周年。1926年,顾方舟在宁波出生。他的童年生活极为贫苦,父亲在4岁时不幸去世,母亲为了养家糊口在外打拼,年幼的顾方舟由外婆照顾长大。1944年,出身贫寒的顾方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北京大学医学院医学系。大学毕业后,顾方舟来到了大连卫生研究所,从事痢疾的研究工作。随后朝鲜战争爆发,顾方舟被派往战场,治疗患痢疾的战士。1951年,在战场后方的顾方舟被召回,作为中国第一批留学苏联的学生,被派往苏联医学科学院病毒研究所学习,师从苏联著名的脑炎病毒专家列夫科维奇教授。1955年夏天,顾方舟取得了苏联医学科学院副博士学位,结束了在苏联的学习,回到祖国从事医学。也就在那一年,一场奇怪的疫情在江苏南通爆发,全市1680人突然瘫痪,其中大多为儿童。病毒随后迅速蔓延到青岛、上海、南宁等地。这种病就是脊髓灰质炎,俗称“小儿麻痹症”。1957年,31岁的顾方舟临危受命,开始进行脊髓灰质炎的研究工作。当时,国际上存在“死”“活”疫苗两种技术路线。死疫苗是比较成熟的路线,但要打三针,每针几十块钱,过一段时间还要补打第四针。要让中国新生儿都能安全注射疫苗,还需要培养专业的队伍,以当时的国力并非易事。而活疫苗的成本是死疫苗的千分之一,但因为刚刚发明,药效如何、不良反应有多大,都是未知之数。深思熟虑后,顾方舟认定,在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只能走活疫苗路线。一支脊灰活疫苗研究协作组随后成立,由顾方舟担任组长。顾方舟深知,世界上的科学技术,说到底还得自力更生。为了进行自主疫苗研制,顾方舟团队在昆明建立医学生物学研究所,一群人扎根在距离市区几十公里外的昆明西山,与死神争分夺秒。就这样,一个护佑中国千万儿童生命健康的疫苗实验室从昆明远郊的山洞起家了。顾方舟夫人李以莞回忆说,当时的山洞一片荒芜,科研人员们扛着大石头压地基建房子,九个月,大家一砖一瓦,在一片荒山上为全中国的孩子建起了生产疫苗的基地。顾方舟回忆道,那时候经常饿着肚子做实验,拿试管的时候手都饿得发抖。经过不懈努力,顾方舟和同事们终于研制出了疫苗样品。冒着瘫痪的风险,顾方舟义无反顾地喝下了一小瓶疫苗溶液,一周过去,他安然无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顾方舟却皱紧了眉头:“成年人本身就有免疫力,可这药是给孩子吃的呀……”去哪儿找儿童测验者?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瞒着妻子给自己的儿子喂下了疫苗。顾方舟满眼噙着泪水,双手发抖地给自己的儿子服用了疫苗,看着儿子咽下疫苗后便失声痛哭。时间不等人,他不仅奉献出了自己,更将儿子都交付了出去。顾方舟的无私和大爱,感动了身边的同事们,他们纷纷给自己的孩子服用疫苗。所幸,依旧无人出现身体异常,再一次验证了疫苗的安全性。试生产成功后,全国正式打响了脊灰歼灭战。1960年12月,首批500万人份疫苗生产成功,在全国11个城市推广。面对逐渐好转的疫情,顾方舟没有大意,他意识到疫苗的储藏条件对不少地区难度不小,同时服用也是个问题。经过反复探索实验,陪伴了几代中国人的糖丸疫苗诞生了。做成糖丸的疫苗在保存了活疫苗病毒效力的前提下,延长了保存期——常温下能存放多日,在冰箱中可保存两个月。为了让偏远地区也能用上糖丸疫苗,顾方舟还想出了一个“土办法”运输:将冷冻的糖丸放在保温瓶中。这些发明,让糖丸疫苗迅速扑向祖国的每一个角落。1965年,全国农村逐步推广疫苗, 从此脊髓灰质炎发病率明显下降。1978年,我国开始实行计划免疫, 病例数继续呈波浪形下降。1990年,全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规划开始实施,此后几年病例数逐年快速下降,自1994年发现最后一例患者后,至今未发现由本土野病毒引起的脊髓灰质炎病例。2000年,“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证实报告签字仪式”在北京举行,已经74岁的顾方舟作为代表,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国正式成为无脊髓灰质炎国家。那天顾方舟说:“我跟我老伴说,咱们这几十年这辈子没白辛苦,可以跟老百姓说,说我尽力了,你们的孩子再也不得这个病了。”从无疫苗可用到消灭脊髓灰质炎,顾方舟一路艰辛跋涉。也是这粒甜甜的药丸,让中国的每一位孩子都能免去小儿麻痹症之苦。而他却谦逊地说:我一生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做了一颗小小的糖丸。去年的今天,顾方舟在北京逝世,享年92岁。告别仪式上,妻子李以莞写给他的挽联是:“为一大事来,鞠躬尽瘁;做一大事去,泽被子孙”。
2019年1月2日,我国著名医学科学家、病毒学专家顾方舟逝世。可能许多人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相信大家小时候都吃过“糖丸”,他,就是“糖丸”的发明者。顾方舟先生顾方舟先生1944年考入北京大学医学院,毕业前夕他放弃了高薪的外科医生之路,选择了最为艰苦的公共卫生,因为祖国需要!顾方舟说“当医生一年只能救有限的病人,我们国家这么苦,正缺少公共卫生行业人员,我做这个,一年能拯救成千上万的人呢。”在留苏学习师从著名的脑炎病毒专家列科维奇教授,1955年顾方舟取得苏联医学科学院副博士学位之后毅然回到了朝思暮想的祖国。北京大学医学部我们小时候吃的“糖丸”学名叫脊灰疫苗,而脊髓灰质炎(简称“脊灰”)的俗称就是小儿麻痹症(歌手郑智化就是在2岁时患上小儿麻痹)。1955年,小儿麻痹症在江苏南通爆发,随后在全国蔓延,患者大多为儿童,可以说当时的形势极其严峻。疫苗攻坚的担子落在了顾方舟团队的身上,1958年,顾方舟首次分离出“脊灰”病毒(此时苏联撤走了援华专家),1959年在云南建立了医学生物学研究所,作为我国脊灰疫苗生产基地。我小时候就见过村里有小伙伴患上小儿麻痹,两只腿直接瘫了,平常走路都得拄着双拐还不稳,可以说对人的一生影响极大。“糖丸”不是糖疫苗攻坚战到了临床阶段,需要确定该疫苗对人体的安全性。顾方舟先生冒着瘫痪的风险亲自喝下了疫苗溶液,一周过后一切平稳。但是问题来了,大人本来就免疫能力强,那么如何保证疫苗对孩子也是安全的。那么,找谁的孩子试验呢?又有谁舍得把孩子留给顾方舟做高风险临床试验呢?顾方舟毅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拿自己刚满月的儿子做试验!在顾先生的感召下,同事们也逐渐开始给自己的孩子服用疫苗。1960年,2000份疫苗投放在北京,结果有效!随后将疫苗受测人群一下子扩大到450万人,在北京、天津、上海、青岛、沈阳等大城市展开了试验。经过一年多时间的严密监测,各地的脊灰发病率产生了明显的变化,证明临床试验圆满成功,疫苗可以正式生产给全国儿童服用。我国地域辽阔,液体疫苗保存时间并不长,为了防止疫苗失去活性,需要冷藏保存,边远地区无疑存在很大的投放困难。同时液体疫苗小孩子又不爱吃,历经1年研制,“糖丸”疫苗诞生。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证实报告签字仪式1965年,全国农村逐步推广疫苗, 从此脊髓灰质炎发病率明显下降。1978年我国开始实行计划免疫,病例数继续呈波浪形下降。1990年,全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规划开始实施,自1994年9月在湖北襄阳县发生最后一例患者后,至今没有发现由本土野病毒引起的脊髓灰质炎病例。2000年,“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证实报告签字仪式”在卫生部举行,已经74岁的顾方舟作为代表,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国成为无脊灰国家。
复旦生物医学研究院2020-6-901一、目标和任务生物医学研究院是复旦大学生物医学领域的研究高地,以创建“中国第一、世界一流的生物医学学术研究机构”为奋斗目标,依托先进的生物医学技术支撑平台积极开展高水平的学术研究。研究领域覆盖表观遗传与表观基因组、蛋白组学与大数据、肿瘤代谢、肿瘤免疫与治疗、肿瘤生物学、非编码RNA、结构生物学、生物信息学、人类遗传疾病、肠道微生物、微流控芯片与器官芯片、感染与免疫治疗、重大疾病的干预与治疗等。生物医学研究院作为独立招生单位“生物医学研究院”(招生代码151),每年通过本科生推荐免试、全国硕士研究生统考和公开招考博士研究生等方式,招收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医学系统生物学和化学生物学硕士和博士研究生。本次夏令营的优秀营员可获得成为各专业推荐免试硕士生和直博生候选人的机会。二、申请时间及方式凡欲申请本研究院夏令营的同学(含复旦本校学生)请于即日起至6月30日登陆复旦大学研究生招生网(网址:http://www.gsao.fudan.e.cn),通过“复旦大学研究生报考服务系统” 中的“全国优秀大学生夏令营”填报申请信息。三、申请资格1、2021年夏季毕业学生,本科专业为生物、化学、基础医学、药学等,并欢迎计算机、数学等专业学生跨专业申请。能够按时拿到学士学位;2、英语水平良好,本科学习成绩优秀,总成绩排名在学校同年级同专业中名列前茅;3.有志于从事科学研究工作,对生物、化学、基础医学及相关交叉领域的科学研究有浓厚的兴趣,有较强的科研能力和潜力。四、申请材料根据报考服务系统要求填写报名信息,并上传电子版材料证明(材料不全者视为放弃申请资格),如提交材料与事实不符,研究院有权取消其营员资格。申请材料纸质版无需寄送。五、入围名单研究院根据报系统名材料择优确定入围名单。营员入围名单将于7月1日后在复旦大学生物医学研究院的主页上公布,同时以邮件通知入围者本人。未入围者不再另行通知。六、活动时间及安排本次夏令营拟采用线上、线下活动相结合的方式于7月初开展,具体的活动安排另行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