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加倍考研网! 北京 上海 广州 深圳 天津
微信二维码
在线客服 40004-98986
推荐适合你的在职研究生专业及院校
想考哲学在职研究生,你要满足哪些条件?冯定

想考哲学在职研究生,你要满足哪些条件?

哲学在职研究生可通过同等学力申硕、非全日制研究生方式报考,两种方式的报考条件不同,下面为大家具体介绍一下。一、专科生:同等学力申硕:专科生不能申请学位,但是可以参加研究生课程学习。非全日制研究生:专科毕业2年,若报考部分管理类专硕需满足毕业5年。二、本科学历:同等学力申硕:无学位的不能申硕,和专科生以上可以学习研究生课程,获得结业证书,这个证书国家不承认,仅证明学习过课程。有学位的情况下,要求毕业3年或者3年以上可以申请学位,毕业获得硕士学位证书。非全日制研究生:有学位和无学位待遇一样,分专业来报考:一般专业毕业了就可以报,没有年限要求。想要报考哲学在职研究生但不知道有哪些学校在招生?点击下方“小程序”查看招生简章。三、硕士、博士学位条件:同等学力申硕:已经有硕士、博士学位的学员,同样要参加课程学习,但是没有年限要求,通过学校申硕申请后可以再次申请硕士学位了。非全日制研究生:一般专业和同等学力申硕一样毕业就能报,但部分管理类专硕就不同了,要毕业2年及以上才可以报考。

张煐

2021考研择校—南京大学

南京大学坐落于钟灵毓秀、虎踞龙蟠的金陵古都,是一所历史悠久、声誉卓著的百年名校。国家211工程、985工程首批重点建设高校。2017年入选A类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名单,15个学科入选世界一流学科建设名单。作为曾经亚洲第一的高校国立中央大学,南京大学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与时代同呼吸、与民族共命运,谋国家之强盛、求科学之进步,调整出了一大批985和211以及双一流大学,可以说南京大部分的高校都是以前从南大调整出来的,同根同源,一脉相承。包括东大,南师,南农,南林,南工大,南信大,还有外地的像电子科技大学,江南大学,江苏大学,华东政法大学,西北工业大学等等。即便如此,南大依然是C9联盟高校之一(中国的常青藤联盟),底蕴之强由此可见。如果不是院系大调整,国家的211计划显然已经成功了。南京大学目前拥有仙林、鼓楼、浦口、苏州四个校区,全校有一级学科国家重点学科8个,二级学科国家重点学科13个,“双一流”建设学科15个,江苏高校优势学科19个,江苏省一级学科重点学科18个,其中包括中国科学院院士29人,中国工程院院士4人,中国科学院外籍院士1人,在国际或他国当选院士13人次,专业和师资都是非常强劲的。因此,作为华东五校之一的南大,自然也是也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学霸还有很多追求自己梦想的双非学生的青睐 ,那么南京大学的考研情况具体是怎样的呢?今天我们就根据南大的热门专业和全国报考人数比较多的专业,依据南京大学这两年的考研数据,对未来21复试和22考研做一个展望和预测。商学院南京大学在经济、商科领域具有深厚的历史,是中国高等工商管理教育的发源地,为中国商学院的鼻祖。以前的经管系调整到了复旦大学,现在的商学院是78年以后组建的,由经济学院和管理学院组成。我们先来看看南京大学经济类的专业,南大的理论经济学(专业代码02010开头的四个二级学科)是非常强的,在国内属于前三的水平,其中政治经济学是国家重点学科,世界经济也是国家重点学科(培育)。从招生人数看政治经济学统招人数多点,除了20年推免人数多,之前的统招生人数都有8、9个人。西方经济学的招生人数越来越少到19,20年招生都是一两个人了。其他两个专业很稳定都是统招一个人。所以想考南大理论经济学的同学最好还是走保录的路线,每年报名之前一定要看好推免名单,这点非常重要,推免人数过多就可以不要报了,毕竟就算招一个人最少会有10几个人和你竞争大的,这个从每年的报录比就可以看出来。从复试线和最终的收分来看分数可以说越来越高了,没有考390的实力基本就不要想了,而且得记得这是985的专业课难度哦。当然主要是受数学的影响比较大,基本上还是按单双数年份来看,从未改变。20年分数高也没办法,现在考研的体量比原来大了很多,现在考研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所以21考研复试线的估分我觉得不能比20年的低,22考研的同学就按照20年的参考就行。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现在考研人数增长的太厉害了,我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精准的预测了,只能说大家努力学习,尽量提高分数。南大的应用经济学专业优势不是很强,但是依靠南大的品牌优势和学校给到你平台还有导师资源和校友资源,硕士毕业的就业也都是很好的。像英语比较好的同学也有不少毕业都去高盛、汇丰、摩根这些国外顶尖投行,年薪超过7位数也大有人在。因为应用经济学就业本来就会很好,所以考上南大未来的前途肯定是很光明的。南大的应用经济学有五个专业(02020开头的五个二级学科)从招生人数看这几年的统招人数都没有太大的变化,推免人数和统招人数差不多都是一半一半。报录比肯定也会接近20:1的,这也没有办法,毕竟考上了就都是钱,就是这么现实。从复试线和收分看,对现在大三的同学而言我觉得到时候能考到390,400上个一般的应用经济学的二级学科,或者410左右考个热门的应用经济学还是很不错的,当然得有相当的实力才可以。南大的金融专硕在商学院和工程管理学院里都有,商学院的都是非全日制的,这两年学院在大力推广这个专硕,举办了很多社会上的讲座,就我所认识的之前有十几个准备考这个专业的人来看基本都是各行各业有精英。去年我去南大参加这个推广会的时候现场的人也大多是精英。所以想考这个专业的人还是得花很多时间准备的 ,很多人本科都是211以上的。而且这个专业考的是396经济类联考,可以说是考研几百个专业里考的科目最多,最烦的,要考6门。招生人数每年都是40人,报录比一般在5-6:1,这个专业就看大小年,像双数年份都不推荐考,如果你是22考研,那竞争就比较激烈了。国际商务南大的性价比还是比较高的,这个专业也要考数三,但是相比较上海地区的国商,那简单很多,这个竞争和上海很多211差不多,但南大毕竟是南大,一般211肯定没法比,虽然南京和上海的外贸么法比,但是C9的高校没有地域一说,去上海也很吃香,而且大公司肯定是各个地方都有分公司的。具体的数据大家参考表格。审计的话没啥好说的,都是非全日制专硕,招生人数30左右,很推荐三本或者在职的同学去考,毕竟是985。商学院里的管理学院有四个专业(专业代码12开头),两个学硕和两个专硕,其中企业管理是国家重点学科。南大的企业管理是非常强的,很多大神考,我之前也认识南京不少一本或者211的同学考的,可惜到现在还没见过谁考上过,都是最后调剂到其他学校。从招生人数看南大的企业管理招生人数还是挺多的,一般都得招20多人,当然报录比和收分也挺让人惆怅的,一般30多人才会录取一个,要知道有勇气报南大的人,没几个是简单的。收分的话21以后考研的同学要是考不到380基本就没哈希望了。会计学也是报考的大热门 ,报录比也是相当恐怖的,也是30:1左右,对于想考学硕的同学来说还是得下相当大的功夫的。工商管理专硕和会计专硕都是非全日制的 ,如果是应届毕业生难度倒不是很大,可惜基本都是在职学生考的,而且MBA也只允许在职学生考,需要两年工作经验,一般报个班就能考上,自学就说不准了,毕竟也是每四个报名的人才能考上一个 。但是这个学费大家也是要考虑下的,MBA32.5万,会计专硕18万。法学院南京大学法学院是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的,不过52年院系大调整南大法学系被调整成为现在的华东政法大学了,直到81年南大法学系才开始重新招生。现在的南京大学法学专业虽然是后来才建设的,但是后来居上。我参考过很多版本的法学专业排名,南大的法学专业排名丝毫不比部分四院五系的排名低。而且从就业来看南大的研究生就业也挺好的,像省高院,南京中院以及各个省份的政法口还有各大企业金融投行和律师事务所金杜,国浩,竞天公诚等等。南大的法学专业专业设置还是比较齐全的,而且各个专业也都有招生。从考研竞争情况看南大的人数竞争和四院五系的难度没有太大的差别,南大的学硕的招生人数一般都是个位数,大家在表格里也能很清楚的看到。报录比的话还是按照专业的热门程度看,像经济法,民商法,诉讼,刑法等等都要难点,其实大部分学校都是这样,涉及经济等等相关的都要难点,其他的学硕要简单点。从收分来看,由于是招生人数比较少的专业,受分数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一般都是一年高,一年低。而且还是在近两年报名人数剧增的情况下产生的。要么就是一年高,一年低,要么就是人数增加,分数也增加。20均分应该是377,表格里数字打错了。这里有个事情要说下,法学的学硕,不管你是法本还是非法本都是可以报考的,想跨专业的同学,英语越好越推荐报考,当然不是985,一般的学校,985考法学学硕的基本都是本专业考的。专硕的两个专业招生人数还是比较多的,一个是非法学这个不是法本的可以考,另一个是法律法学,这个只能法本考。这两个专业报的人是巨多,有时候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法律法学也有这么多人考,为什么不去考学硕。你要说其他专业的专硕吧是考英语二的,简单点,但这个法律专硕和学硕都是考英语一。难道是很多人认为是统考?专业课资料好找一点?但是统考有很多机构都有培训的,而且是专业课的老师教,多年的考研法学教学经验,这就不在同一起跑线上啦。分数大家可以从表格看下,21以后最低最低也要360的。信息/工程管理学院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是“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双一流”学科、“A+”学科承建单位,国际信息学院联盟iSchools组织成员单位。2019年,学院在QS学科全球排名位列26位,比上年上升8位,可以说这个专业是南大最牛的专业之一了。双一流学科和以前的国家重点学科差不多意思。而且这些专业都是不要考数学的,就业前景还都不错。具体能去哪里就业大家可以在网上搜搜,不要想当然的以为只是去图书馆工作。现在南大信管院已经做了专业调整了,只招三个专业,出版专硕、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还有图书情报专硕。也就是表格里的四个学硕专业都合并到一个专业里了。但是这一个专业分成两个方向,图书馆学、档案学还有出版学这是一个方向是不要考数学的,情报学,信息资源管理等是要考数三的,大家在备考的时候一定要把前一年的招生专业目录看好了。从21考研的招生专业目录来看招生人数没有太大的变化,就是有个新增的方向多招了10个人。学硕的这个几个专业统招人数不多,不确定性太大。要是报名人数一下子增多十几二十多个人那报录比就会爆炸,就像19年的图书馆学。不考数学的这几个专业建议都得上390才能比较稳,考数学的专业看大小年,像22考研分可能就要低点。从招生人数上看,出版专硕招的人基本都有20多个,复试线基本都是375,均分在390左右,对于985高校来说这个分数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也不要考数学嘛,而且英语考的是英语二。但是想考390分是极其困难的。一般文科类的360就是个瓶颈,想突破这个瓶颈是很难的。图书情报这个专业是考的管理类联考,总分只有300分。20考研这个专业扩招了很多人,所以分数比较低,前几年的均分都有240多的。240是什么概念呢,举个例子,一个辅导班100个人,认真学一年,能考到240+的最多也就十来个。所以想考南大,可以学两年hhh。工程管理学院这个肯定是要拿出来分析的,因为这个学院有几个考研的超级热门专业,比如管科,自动化,金融还有控制工程专硕,还有几个专业考试科目调整还是很值得拿出来分析的。首先我们来看看金融,南大金融专硕全日制就是这个院了,考的内容是数三,和商学院的考试内容还是有差别的。招生人数一般都是20多人,收分受大小年影响比较大,从表格中我们也可以看得出来,双数年份要比单数年份低不少,22考研推荐390分。而且这个专业是和牛津大学了联合培养的,到时候是要去英国读一段时间的。管科的统招人数就比较少了一般都是5-6个,主要是推免人数太多。这个是管理类的管科,还有一种是工科类的管科,大家在报考的时候要注意区分。报录比受推免人数的影响比较大,如果是招5-6个报录比肯定得要超过20:1了。收分也是很高的,因为这个专业考的是数一,这就比较坑了,数一的专业考380,390太难了。自动化的学硕招生人数很少,基本都是两三个,但是报名人数也是很少的,这个专业适合喜欢冒险的人报考,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自动化的专硕这几年招生都是12人,很稳定,但是报录比和收分比学硕高太多了,这个在表格就可以对比出来 ,均分都要380多,性价比不高。控制工程这个专业改名字了,现在叫电子信息,大家以后报名的时候要注意。剩下的两个专业就是调整过的专业以前是叫物流工程和工业工程,现在叫物流工程管理和工业工程管理。考试内容也改变了,现在考的都是199管理类联考,20年的均分只要230,因为去年是第一年改,所以分数都比较低,21考研起码240,才对得起南大的地位。你对比图情均分都要246,这俩专业就业也挺好,我预计肯定不会低。政府管理/社会学院政府管理学院的专业也都是不要考数学的,这边给大家分析7个专业,三个政治学的专业(代码0302开头),还有四个管理类的专业。政治类的三个专业从招生人数从这几年来看没有太大的变化,统招人数都是5个人左右,主要还是看保录人数的变化。收分的话到20年都达到了顶峰,毕竟考的人太多,延续了不考数学的专业的状况,稳中有升。管理类的四个专业有两个考研的大热门专业,行政管理和社会保障。这两个专业报录比很高,主要还是受统招人数的影响,要是只招两三个随便报多少人报录比都会炸裂,所以行管和社保这两个专业如果统招人数太少直接就不推荐报考了。5-6个还是可以考虑下的。收分的话还好,像这种顶尖985不考数学的热门专业400分都不算高。社会医疗和卫生事业管理这两年的分数也涨起来了,要接近400分。还有一个是公共管理,这都是在职考的,均分基本都会215,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南大所有非全的管联考的专业均分都是215左右,说明难度还是很大的。215分在很多地方都可以上全日制的会计专硕了,更不要说是对于已经有工作的人来说了。社会学院有四个社会学的专业还有三个心理学的专业。社会学这个的专业之前还没有太在意,但是从这几年咨询的同学来看,想报考的同学还真不少。因为这些专业也不要考数学,相比较法学教育学文学等等不考数学的还是要简单很多的。所有也有不少同学会选择这种简单的专业。这边就和大家分析下南大的社会学专业,南大的社会学是国家重点学科,全国排名前三,专业实力很强。社会学的招生人数一般都是10来个人,收分的话基本都要390,报录比也是要超过10:1的,竞争还是很激烈的。人口学和人类学统招人数很少,这两年都是两三个,这两年均分还是蛮恐怖的,难度很大。社会工作专硕18年以前统招人数都有30多个,从19年开始就只有10几个了,报录比这几年都是5:1左右,均分以前得要390分,但是去年低点,毕竟缩招了,其他的数据大家自己去比较。南大的心理学专业优势不是很强。基础心理学基本都是全保录或者只招一个人,应用心理学倒还好招生人数还是可以接受的,分数也不是特别高,应用心理专业招生人数还是比较多的,这个专业好像是19年新开的专业,这个专硕分数就比较高了,20年复试线都要380,以后估计也不会低。外语学院外语专业也是南大王牌专业之一,尤其是语言文学类的专业,外国语言文学是双一流学科,英语语言文学是国家重点学科。从这个学院里也走出过很多有名的人物,像外交部的发言人华春莹还有今日资本的徐欣等等都是从南大外语学院出来的。如果能考上未来的发展肯定是很好的。英语语言文学这几年的统招人数都是10个人左右,考研竞争肯定是很大的,报录比接近20:1,复试线不是很高,收分也还行,均分都是370多,虽然分数不是很高,但是我觉得专业课的难度应该是比较大的,建议大家看看南大的专业课真题。其他的外国语言文学都是小语种的专业,招生都只有两三人,考研竞争还是按照专业的热门度来体现的,像日语德语这种就要难一点,反正小语种的专业各个学校招的人都不多,想报考的同学一定要各个方面的数据都看看好,多对比对比。具体的数据大家参考表格就行。还有三个专业是专硕,都是笔译。笔译这种专业超过8:1竞争就属于非常激烈了。南大的这个英语日语笔译肯定就是属于比较难的,笔译这类专业全国有很多学校都 有招生的,大家去可以综合起来对比,选择一个最适合自己能力的学校。而且外语应用性比较强的专业像口译笔译这种我建议是选北上的学校,机会更多平台更大,这不像是外国语言文学类的,做做研究学习学习写写论文就行。新闻/教育学院南大的新传也是很强的,在全国也能排到前十。学硕对于大部分同学而言就比较难了,这主要还是得看推免人数,而且也说不准能统招多人。要是像20年这种新闻学和传播学都招6人那还比较好,要是像19年就惨了新闻学才招两个。而且传播学的报录比这么高,虽然新闻传播的专业一般都得20:1左右,但是这是985啊,和南师的20:1肯定不是一个概念。不是特别推荐。新闻传播专硕就理想多了,可惜21考研南大不招全日制了,只招非全。这个南大也蛮奇怪的,早几年前就是只招非全,然后又招了两三年全日制。然后又不招全日制了,明年会不会招全日制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明年招全日制就是捡漏的机会,很多人说三本逆袭985,就是这种,机会最大。因为对于有些三本的同学而言,不管是应届还是在职的,考个南大非全也能接受,而很多应届生是不愿意考非全的,所以大神肯定不会报名,因为专业课每个学校都不一样,一旦确定就不会改了。而这个招生简章得8-9月才出,即使有的大神听说了,然后改学校这是少数,那就意味着他只有四个月的时间去学,得拼别人一年的时间。而之前准备报非全的,并且有实力的,有全日制肯定报全日制的,不行也可以调剂非全,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但是南大新传专硕全日制专业课有点压分,而且复试淘汰特别高。去年是录85个包含20多个推免的,然后复试有175人,一大半都被淘汰了。教育学院也是得拿出来分析下的,因为去年开始南大就开始招学科教学英语和物理了,总共是招20人,第一年招生那叫一个简单,有不少都350-360就被录取了。不过后面就不会简单了,我觉得最少得达到华东师范的分数才够。现在教育学院的专业都调整过了,像教育技术学,教育管理都不招生了。其他三个专业招的人也不多,建议是看大小年报,如果今年分数特别高,那么明年就可以冲一冲。上面只是介绍了南大的部分专业,南大的强势专业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的专业大家想了解的话可以在底部留言,我有时间会帮大家解答。如果问题比较多,也可以加石开老师微信。南大作为C9联盟高校,客观来说考研的难度还是比一般985大很多的,无论是英语水平、专业知识还是综合素质的要求上,门槛都比较高。但是如果你跨过去就是门,从此龙游大海,没跨过去就是槛,一切付之东流!而大家都知道能不能考上理想的研究生专业课决定成败!教育部在考研中逐年加大专业课的比重,专业课考试内容也更加深入和复杂。这也确保了导师选拔具备良好专业科研潜质的研究生的诉求。研究生的录取规则已经发生根本性变化:复试权重逐年加大,研招单位越来越重视考生科研潜力和专业素质的考察,导师最看重的专业课考试成绩,专业课考试成绩的高低直接决定能否被录取。总结:南大是一所非常典型的综合类985院校,在今年双一流学科建设中,南大的哲学、中国语言文学、外国语言文学、物理学、化学、天文学、大气科学、地质学、生物学、材料科学与工程、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化学工程与技术、矿业工程、环境科学与工程、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等专业均入选其中。南大作为一个实力很强的985,考研难度相当大。从它的招生可以看出,南大接受的推免生占比更多,只有专硕推免相对占比少一点;热门专业报录比极高,收分也很高,建议具有一定实力的同学报考。

青空

南哲是起点,也是原点——记南大哲学系七八级本科系友返校

2018年10月13日,南京大学哲学系78级本科系友相聚母校南京大学,纪念入学四十周年。此次毕业相聚活动分两部分,13日上午在仙林校区参观系楼和听系发展近况介绍,13日下午在鼓楼校区和当年的教师代表座谈。上午9点半,系友们来到仙林校区哲学系系楼。初入系楼,一楼彩色显示屏上滚动播放着“欢迎78级系友回家”和他们当年的毕业照,以及他们毕业二十周年的彩色合影。系友们的感情瞬间被调动起来,纷纷在彩色显示屏下合影。随后,78级系友于淼讲话,介绍了向母系捐赠礼品情况。他们经过班级讨论,精心选择了孙伯鍨老师当年的一句话“坐冷板凳,求真学问”和“南大赋”(节录),由他们班同学胡维定书写完成书法匾,由班级代表程建军、周沛等人举起,哲学系系副主任李跃华老师代表系里接收并表示感谢。随后,李跃华老师带领系友们参观系楼。第一站,大家先来到位于二楼的系图书馆。看到宽敞明亮的系图书馆,系友们纷纷为今天学弟学妹们优良的学习环境和条件感到欣慰和高兴。当他们看到自己当年的毕业论文被完整保存在系图书馆的书架上时,他们抑制不住惊喜之情,没想到自己当年的青春回忆,仍然被母系精心保存着。岁月已经流逝接近四十载,毕业论文一下子把他们的回忆又带到了四十年前。系友们纷纷拿出手机,拍下自己当年的记忆,相互交流着当年的感受,场面热闹、温馨。 随后,李跃华老师带领系友们来到系楼三楼,出了电梯,大家看到历届本科毕业合影墙,在上面找到了自己班级的合影,并且在前后几届合影中寻找自己熟悉的人,又是一阵激动。接着,来到第二站,系314教室,在教室里,李跃华老师向系友们作了系情报告,他从学科建设、师资队伍、科学研究、人才培养、国际化等几个角度向系友们整体情况,系友们听了母系近几年发展取得的成绩,很是振奋和开心,为母系如今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和自豪。汇报结束后,李跃华老师带领系友们来到系楼参观第三站,位于系楼四楼的戴安/杰尔福特·格来泽犹太以色列研究所和教育部重点研究基地-马克思主义社会理论研究中心。犹太研究所的高霞博士向系友们介绍了犹太所的建设与布置,以及犹太所近几年的发展情况。李跃华老师带领系友们参观了“马克思恩格斯手稿原始档案展列馆”和马克思主义社会理论研究中心成果展列室,系友们纷纷表示,为母系马哲学科在原来基础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取得的成就感到高兴。下午三点半,老师和系友们伴着清风暖阳来到阔别四十载的鼓楼校区,于南苑聚首合影留念,并在欢声笑语中开始了一场温馨而热烈的座谈会。座谈会伊始,系党委书记周爱群代表哲学系全体师生对到场的老师与系友表达了衷心的感谢与祝福,表示南哲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大家的努力和贡献。随后进入老师代表发言环节。林德宏老师动情追忆当年与系友们相伴的时光,尤其是夏基松教授与胡福明教授对青年师生的关爱与栽培,直到今日还拨动着他的心弦。戴文麟老师回忆往昔峥嵘岁月,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对哲学怀有高昂的热情。当时上课地点还在鼓楼的北平房,空间狭小,设施简陋,连凳子和课桌都是由冰冷生硬的水泥板来充当。即便条件如此,每堂课仍座无虚席,除了77、78、79三个年级一同上课的学生,还有不少外系、外校的人赶来旁听,想起其中一个哈萨克族同胞密密麻麻的笔记,戴老师记忆犹新。步惜渔老师在重申感恩之于聚会的意义后,严肃而不失风趣地分享了自己对年老的积极看法——“人老了,但心不能老!”接下来发言的是沈晓珊老师,她曾是前面三位老师的学生,亦曾任78级的班主任,对系友们关照有加,时光荏苒,如今认识到人生最重要的两点即信仰与方法,分别告诉你将走哪一条路与怎样走完那条路,而这也就是哲学学习的精髓。再次聆听完老师们亲切的祝福与教诲,同学们也纷纷说出珍藏已久的心里话。系友姚润皋后来留在母系任教,现已退休,他谦逊地自比为一个过渡性的“守城人”,与出去闯荡的同学相较,也许缺乏一种魄力与创新精神,但这四十年岁月中的坚守本分、弘扬本性、彰显本真已使自己无愧无憾了。系友胡维定与姚润皋相似,年龄较大,都是亲身从文革走到高考的时代见证者,他回忆往昔从老三届到知识青年再到大学生,这三重身份的转变刻骨铭心,最应感恩的便是那个时代,正是改革开放恢复高考的壮举和南京大学哲学系的教育给了两位老系友不曾虚度、幸福美满的人生。系友钱伟亮也将对母系的感恩之情娓娓道来,一要感激哲学系的老师们悉心教导、诲人不倦,二要感激系资料室珍藏的书籍浸透人心、受益终身,三要感激来自五湖四海的同窗在学习与工作上互相支持,这样的南哲正是他为学知识与为人价值观的源泉。江苏国际集团海外工程公司总经理、78级系友施静华笑称自己仍与南哲非常亲近,一是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三次考进南大哲学系,二是如今的公司与南大后门相隔仅几步之遥,随即谈到哲学系的培养为他的职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三是他的儿子如今也在南大科技处工作,在这密切的联系中流动着两代人对母校的深厚感情。不少系友回忆起那为同学们发饭票、爱被老师点名、被同学起外号的青春,也不由得感慨万千。系友们相继发言,分享了各自的风雨与成就,纷纷表示南哲永远是他们情感的寄托,是强大的动力,是引以为傲的人生底蕴。座谈会如期圆满结束后,老师与系友们携手移步南芳园参加早已备好的晚宴。巧合的是,南京大学数学系78级系友和物理系58级系友也在同一个大厅中,举行入学周年的纪念聚会。不少老朋友欣然举杯寒暄,其乐融融。席间,林德宏老师为系友们献上京剧《红灯记》,如行云流水,余音绕梁,系友们赞不绝口。在林老师的感染下,哲学系与数学系开展了拉歌大赛,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掌声连绵不绝,现场气氛热烈感人。今年恰逢三位系友的七十大寿,昔日恩师与同窗们纷纷献上了真挚的生日祝福。短暂的一天就在这美妙的歌声与祝福中落幕了。时光易逝,系友们对南大与哲学系、对老师与老同学的情谊长存。南哲是系友们当年走上社会的起点,也是系友们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想着回来的原点,是支撑系友们前行的原点。南哲永远是系友们心中的“家”!作者 / 王欢、丛艺伟审定 / 李跃华图片 / 丛艺伟、王欢编辑 / 唐铱涵

鸣佐

南哲系友|翟奎凤:大哉一诚天下动——难忘南大哲学系三年

大哉一诚天下动——难忘南大哲学系三年我是2002年从安徽大学中文系跨专业考上南大哲学系的。在安大四年,虽然学的是中文,但更多时间都是随着兴趣看了很多跟中国哲学有关的书了。实际上,当时看的好多都不是正经的中国哲学专业方面的书,从学术的角度来看,都是些“杂书”。大学时曾热衷气功,看了不少道家、佛家方面的典籍和一些传统文化普及方面的书,比如南怀瑾的书,我那时差不多都看过。准备考研的时候,通过校园里一位信佛的居士认识了安大硕士毕业、当时在南大读博的杨国平师兄,他给我一些信息和历年试题对我考研帮助很大。我后来初试成绩是390多分,专业第一,应该说考研是我所有考试最顺利的一次,运气很好,复习的一些重点都考到了。面试的时候,就住在杨国平宿舍。当时复试,我感觉自己表现得并不是很好。我是跨专业,凭兴趣,没有太多专业学术训练,不客气地说就是野路子出身。面试时,我印象洪修平老师微笑着,很和蔼。白欲晓老师博士刚毕业留校,也参加了我们那次面试,他本科也是安大中文系的。很感谢南大录取了我。初到南京、南大,还是很新奇的。2002年南大百年校庆,当时感觉校园整得很漂亮,清新雅致,晚上有很多灯光打在草坪上、树上,光与绿的融合,给人感觉舒心温馨,校园氛围蓬勃向上,有浓郁的学习学术氛围。南园音乐喷泉好像也是那时新弄的,喷泉随着音乐舞动,上学和吃饭的路上都要从那路过,给我们的学习生活增添很多快乐。当时校园里经常放校歌“大哉一诚天下动”,很雄阔,很有力量和感染力。但当时只是一种感觉—沉雄厚重,透露的就是校训说的那种诚朴雄伟的精神。那时对整个校歌的歌词内容还没有太留意。后来专门研究儒学,校歌的旋律歌词经常浮现在脑海,“如鼎三足兮,曰智曰仁曰勇”“千圣会归兮,集成于孔”,可以说南大校歌是最尊孔的。前几年我曾专门写过一篇文章,以南大、清华、浙大校歌为例,考察近代儒家文化的社会影响。这样,我对南大校史和校歌词曲作者江谦、李叔同才有了更深的了解。南大、清华、浙大校歌都集中体现了儒学和古典文化的精神。南大歌词相对来说大概是最短的,但听起来最有力量感,很有感染力,特别是开头一句“大哉一诚天下动”,很大气,雄壮中洋溢着一种神圣的使命感。南大校训也是“诚”字当头,“诚朴雄伟”潜移默化影响着我们,为人为学根本的都是诚字立脚,笃定朴实,力戒浮华,我也常以此自勉。校歌校训所展现的南大精神,其实也正是中华民族博厚、高明、广大精神的集中体现。我那时对佛学禅宗很有兴趣,入学前就看过洪修平先生的《禅宗思想的形成与发展》一书,所以选了洪老师作导师。当时中国哲学专业有洪修平、赖永海、徐小跃三位博导,记得徐老师有次比较几位老师的风格,大概是说洪老师是“明如镜”,赖老师是“默如雷”,自己是“宽如海”,好像还有一句“和如风”是说李书有老师(李老师那时退休了,没怎么见过)。专业课方面,洪老师、赖老师、徐老师、孙亦平老师、杨维中老师、王月清老师、伍玲玲老师等都给我们上过课,老师上课的神情,或慷慨激昂,或娓娓道来,至今历历在目。我曾认真拜读过赖老师的《中国佛性论》,受益匪浅。那时著名雕塑家吴为山也在南大哲学系任教,方向是宗教艺术方面,他也给我们上过课,还带我们爬过栖霞山,看六朝石刻。政治公共课方面,张异宾老师、侯惠勤老师等名家的课都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南大三年,哲学系、南大乃至南京的学术文化氛围都滋润着我们心灵和精神的成长。南大鼓楼校园虽然不大,但紧凑精致,氛围很好,生活也很方便。各种学术讲座我们有空也常去听,在小礼堂曾听过余光中先生的演讲,也去旁听过其它系的课,如中文系沈卫威讲胡适,王彬彬上现代文学讲到太平天国,社会学系翟学伟讲面子,现在都还有印象。校园里经常桂花飘香,和王振钰、孙奎刚还有其它同学在校园里经常散步聊天的场景也很难忘。去过南大博物馆好多次,里面展示的很多著名校友的辉煌事迹对我们也都很鼓舞。那时二十多岁,精力正旺盛,紫金山中山陵、明孝陵、灵谷寺、总统府、夫子庙等南京有名的景点都跑过很多次。有次跟李仲清徒步去南京长江大桥散步,还高谈阔论了一番。鸡鸣寺、玄奘寺、栖霞寺、静海寺、毗卢寺等好多寺庙也去过,玄武湖经常去,莫愁湖也去过几次。南京历史文化厚重,名人故居,各种遗址,星罗密布,可以说整个城市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历史文化教科书。整体感觉,南大学习氛围宽松自由,各方面的资源很好。我觉得只要自觉、认真,有兴趣,都能学好。中国哲学专业虽然是佛学为主,但我们做什么方向都可以。我最初是想做佛学的,但最后还硕士论文题目是《晚年孔子与易道儒学——以帛书<易·要>为视角的讨论》。2005年毕业那年,洪老师在美国访学,当时系主任徐小跃老师作为代导师给我们签字答辩。其实现在回过头来看自己的硕士论文,感觉还是有很多不足,热情有余,学术论证的严谨性、深入性还是欠缺的。但答辩时老师们对我的评价挺高,徐老师、王月清老师说了好多肯定的话,当时很受鼓舞。准备考博的时候,我同时报了南大、北大,后来都过线了,洪老师主动给陈来老师打电话,帮我推荐,现在想起来还是非常感动。洪老师严谨的治学态度和儒佛道三教融合的方向对我影响都很大。我后来研究的方向主要是儒学、周易方面,但对佛学甚至道家道教也一直很有兴趣,认同儒佛道三教融汇会通的治学理念。在今天来说,我们确实应该从总体上来研究传统文化,中华文化作为一个整体,与西方进行对话融通,要有这种开放的态度。我觉得这种开放的精神是南大、南大哲学系的重要风格。浸润在南大哲学系三年,具体学习到什么知识是一个方面,其实另一个方面也许更为重要,就是那种无形的学风学脉、气息感染、精神熏陶,学习、生活、交往各种环节和细节构成的一种整体气氛。记得是2003年我们研一春季学期的时候,孙伯鍨先生去世了。我和那一届不少同学都自发去参加了追悼会,当时张异宾老师作了一个简短发言,张老师非常动情地谈到孙先生的学术贡献和人格精神,几度哽咽,至今还印象深刻。有次徐小跃老师请已经退休的周继旨先生作报告,周先生很有激情,对学生也很热情,听完报告,我还送了他一段路回家。我是安徽亳州的,跟他算是小老乡。送他的路上,他滔滔不绝地跟我说了好多,记得有些是关于冯友兰的。周先生今年春季也过世了。后来看他的简历,才了解他一生非常传奇。南京三年总体上很愉快,有很多难忘的记忆。研一的时候,青岛路那边有很多早餐小吃摊,有段时间好跟刘张华去那边吃馄饨。平时跟同学的交流也学习到很多,现在清华教书的李成旺,浙大的马迎辉,武大的陈世锋是学马哲、西哲、科哲的,但是跟他们交流也学习到不少。我们宿舍的吴朝阳、孟亚明、李小明睡觉前经常开“讨论会”。我跟现在南大任教的刘鹿鸣师兄交流也比较多,觉得他有学问有思想。当时也有些同学师兄弟关注现代新儒家,耳濡目染,都学习到一些。那几年还有好几位出家人跟我们一起学习,有苏州西园寺过来的,还有加拿大、韩国、东南亚国家过来的,有和尚,也有尼姑。那几年离南大不远的金陵神学院常开圣诞晚会,我们也去过。南大、南京这种多元的学习氛围,现在想起来还是挺有意思,也很难得。同学们感情都很好,记得硕士毕业的时候,我连打印硕士论文的钱都没了,崔恒借给我两三百。秦俊曾想考中央编译局俞可平的博士,他觉得我字写得好,让我帮他抄写过自荐信。现在中宣部的罗林做过班长,那时就觉得很稳重,对同学很关心。在省委办公厅的刘登科、在安徽工程大学教书的刘聪住隔壁宿舍,也常串门聊天。我父母那时都在常州打工,我也常去常州,有次春节基本上是在学校过的,省宣传部在职读研的陈清华平时不在学校住,大概是想考博,跑来宿舍住了些天,那段时间跟他交往多。还有同学张志建、黄晓兵、李晓明、张早林、杨善友、朱钧、刘春生、余飞、高阳、申庚科、徐志成、徐江顺、高永旺等等,男生密集住在18楼四层,大家平时交流多,很融洽,后来很多同学也都读了博士。张荣老师时不时会去马迎辉宿舍跟同学打扑克,感觉跟同学挺亲近。有一年玄武湖为了建隧道,把水都抽干了,跟几位同学去那抓了一些鱼回来。那时同学相互关心,好多同学帮助过我,现在大家在各自岗位上,都发展得很好,想起来非常怀念。因为喜欢《周易》,那时南京紫金山天文台有位老先生叫赵定理,也是南大校友,安徽人,研究《周易》与古天文,我去拜访过多次,后来跟赵老师也有比较多的交往。在南京时还认识了安徽籍书法家文备先生,他笃信佛教。还有现在任职阿里巴巴的道友李佳平,也是那时认识的。他们在精神上、经济上都给我过帮助,想起南京这座城市,是很温暖的。那时文科楼前面有段时间有教练太极拳,我也跟着学了段时间,也是那个时候认识刘怀玉老师的。快毕业的时候,有次跟同学从行政楼那边出东北小门,邂逅蒋树声校长,本来擦肩而过,我看着像蒋校长,就回头去看,想跟校长打个招呼,没想到蒋校长很亲切,主动跟我说了好一会,大意是教导我们,要做到四个“learn”:learn to do(学会做事),learn to be(学会做人),learn to study(学会学习),learn to together(学会合作)。蒋校长说话语重心长,朴素实在,至今时常想起来。感谢南京,感谢南大,感谢哲学系。没有母校母系的哺育,没有老师的教导,就没有我们的今天。记得每年毕业,校园里经常挂“今天我以母校为荣,明日母校以我为荣”这句横幅。我们一直以母校母系为荣,众多著名校友、前辈师长的光环照耀着我们;也希望有一天我们也能做到,母校母系以我们为荣,能够延续南大的光与热,给未来者以力量。在这烦嚣、诡谲多变、充满竞争的世界里,我也常常警惕反省自己,要牢记校歌校训所强调的诚朴二字,在此基础上扩之以雄伟,充之以励学,实之以敦行。最后,长吟当歌,谨以母校校歌为颂,向母系一百年致敬:大哉一诚天下动。如鼎三足兮,曰知、曰仁、曰勇。千圣会归兮,集成于孔。下开万代旁万方兮,一趋兮同。踵海西上兮,江东。巍巍北极兮,金城之中。天开教泽兮,吾道无穷。吾愿无穷兮,如日方暾。相信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母系在新百年必将会更加辉煌!作者简介翟奎凤,安徽亳州人,1980年生。现为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教授、博导。教育部青年长江学者。专著、古籍整理、编著10部,发表学术论文近百篇,承担国家省部级课题多项。主要研究《周易》与儒家哲学,兼及道家、中医、佛学思想。研究主题是中国哲学经典、范畴及其现代意义。安徽大学中文系本科(1998-2002),南京大学哲学系中国哲学专业硕士(2002-2005)。北京大学哲学系暨国学研究院博士(2005-2009)、清华大学哲学系暨国学研究院博士后(2010-2012)。曾任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讲师、副教授(2009-2013)。编辑 | 朴智英

祖祖辈辈

南哲记忆|孙亦平:悠悠三代南大情

悠悠三代南大情孙亦平/文我们家有三代四人在南大工作与学习,美丽的鼓楼校园载承着我们一家人六十多年来的梦想、努力和成绩。我的父亲孙叔平(1905~1983)是我国著名的哲学家、教育家。1949年新中国诞生之初,父亲作为军代表在负责南京高校的接管工作时就来到了南大工作。1951年7月,南京大学改成校长制,中央人民政府教育部决定由心理学家潘菽教授和我父亲分别担任正、副校长,那张由毛泽东主席签发的委任状,我们至今仍小心地珍藏着。1952年,在当时中央人民政府的领导下,全国大学开展了院系调整,南大成为一个文理综合性大学,迁居原金陵大学的校址,并继承了金大的校园布局。1953年5月,南大党委正式成立,父亲担任南京大学第一任党委书记兼副校长。孙叔平先生我出生时,父亲正全面主持学校的日常工作。我在小粉桥1号即现为拉贝故居纪念馆的那幢白色小楼里度过了童年岁月。在我儿时的印象里,父亲非常忙。1980年,我到南大工作以后,才知道父亲在50年代就带领当时的南大人在百废待兴的环境中努力奋斗,从在金陵大学的校址上建设南京大学鼓楼校园,到把当时的南京大学建设成全国领先、江苏唯一的一个文理科兼备的综合性大学,这为今天南京大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从南京大学的校门、校徽和5.20校庆日的确立,到创办《南京大学学报》、《南大报》等,这些一直保留到今天的南大标志性成果中都浸透着父亲的心血。尤其是父亲在1956年就创造性地提出了建设“具有中国特点”的社会主义高等教育的办学思路,这在当时的形势下无疑具有前瞻性的意义。《南京大学史》专门记载说:“孙叔平同志的这些思考,已经远远超出了对院系调整后南京大学四年级教改实践的总结的范畴,而是对中国未来高等教育的发展方向、指导思想以及有关原则和环节的系统而深刻的探索。其中诸多真知灼见,在40多年后的今天仍不乏指导意义。”(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247页)2009年2月1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委员刘延东来南京大学考察,在参观校史博物馆时,对南京大学能够在50多年前就前瞻性地提出“具有中国特点”的社会主义高等教育的办学思路,给予了高度的评价。1958年,父亲调离南大,去创建中国科学院江苏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今江苏省社科院前身)及《江海学刊》杂志。父亲在文革中虽然受到很大的冲击,但他并没有被种种厄运所打倒,仍然利用时间在家里悄悄地读书写作,撰写的《中国哲学史稿》在文革结束之后很快就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分上下册隆重出版,后被教育部列为“高校文科教材”,在当时全国各大高校广泛使用。这部写作于那样一个特定年代的个人学术专著,充分体现了父亲所具有的一种自强不息的品格,同时也为南京大学中国哲学博士点学科的创建奠定了重要的基础。1978年父亲受匡亚明校长之邀回南大工作,担任哲学系主任,1981年被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聘为全国首批博士生导师,后来又成为首届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他开创的南京大学中国哲学博士点,为南京大学哲学系的学科建设和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1982年南京大学召开《中国哲学史稿》讨论会,与冯契先生。我先生洪修平是南京大学哲学系77级本科生,1982年大学毕业就考上了中国哲学专业研究生,成为我父亲的学生。我们结婚后,全家人一起住在南大上海路宿舍里。父亲在家里很喜欢与我们一起天南海北地聊天,可惜这样的日子不长,1983年10月24日清晨,父亲因心脏病突发去世。父亲在去世前几天,曾专门与我们谈话,希望我们能努力学习,自强不息,这是父亲对我们的最大期望。在父亲走后的岁月里,洪修平去了上海复旦大学读博士,获得哲学博士学位后又回南京大学任教。我也丝毫不敢懈怠,努力要求自己每天能够在为学、为善之路上有一点微小的进步。我一边带年幼的孩子,一边照顾年迈的母亲,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这种既当老师,又当学生,还要尽一个女儿、妻子和母亲责任的生活,使我每天都在不停地进行着多重角色转换,但我仍然克服了各种困难先后获得了南京大学哲学硕士、历史学博士学位,当我成为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时,离父亲去世已整整二十年。这其中的酸甜苦辣真是难以言表,但不虚度年华而为父亲、为南大争光则始终是自己的人生理想。多少年来,我和洪修平一直踏踏实实地在父亲生前倾注心力的中国哲学领域进行教学与科研工作,至今已培养了上百名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回顾我们走过的道路,真是觉得父亲的精神时时在提醒着我们,南京大学励学敦行的学术氛围、师生们奋发向上的校园精神时时在促进着我们。我们经常说,是南京大学培养了我们,只有以自己的努力工作来加以回报。当年,父亲在研究中国哲学的过程中体会到,研究中国哲学是不能忽视佛学的,但他自己年纪大了,因此,希望年轻人来投入研究。洪修平由此走上了佛学研究的道路,至今已有30年,先后出版了20多部相关的学术专著,获得了20多项省部级奖励,在科研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进。近年来,他在教学科研的同时又兼任了南京大学图书馆馆长,2010年又担任教育部重大攻关项目“百年佛学研究精华集成”的首席专家。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工作更忙碌了,但努力为南大争光的心愿却更为强烈。在我和洪修平携手相伴的生活中,带着愉快的心情读书与写作,始终被我们视为是最美好的人生时光。在我们家里触手可及之处都是书,读有所得,赶快告诉对方,共同分享那些思想智慧之光。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两代人对南大的感情也深深地影响到了儿子。当年,父亲得知我怀孕后,非常高兴,他希望我们家的下一代有机会也能够上南大。巧合的是,我儿子出生的那一天恰好是5月20日——南京大学的校庆日,我始终认为这是一个生命奇迹!从此儿子洪德立也与南大结下了不解之缘。儿子与我一样,从小就住在南京大学鼓楼校园附近,可以说是在校园中长大的。2002年他考入南京大学生命科学院生物技术专业,2006年一毕业就拿到了全额奖学金去美国读研究生,他算是我们家中的第三代、第四位南大人了!2008年12月28日,学校召开庆祝改革开放30年纪念大会,我父亲的《中国哲学史稿》和我先生的《禅宗思想的形成与发展》都获得了“改革开放以来南京大学文科有重要影响的学术著作”。在入选的50本学术著作中,我们一家人就有2本入选,这带给我们的不仅是喜悦,同时也勾起了我对父亲的怀念之情。而正是那一天,儿子从美国来电话,他的第一篇学术论文马上要在美国生物化学杂志Journal of Biology Chemistry 上发表。儿子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最后说:“我可是南大出来的人哦!”我顿时热泪盈眶。儿子之所以能不断成长,我想除了先天的条件,家庭的教育,中小学的基础,更是因为他能有幸在南京大学这块教育园地中学习,有那么好的学术阳光、空气和水分的滋养,有那么好的老师和同学……前年,儿子在回国探亲的最后一天,他特别到南大鼓楼校园转转,到他从小生活的上海路宿舍去走走,到自己学习工作过的蒙民伟楼实验室去看看老师和同学,最后,他去了校史博物馆看望外公的介绍资料。南大的日子将永远刻在儿子的人生轨迹上,南大哺育出来的儿子也将把南大的精神带到他现在和未来的生活和学习中去,这是我们对家中这位第三代南大人的期望。当我断断续续写着这篇文章时,洪德立于2009年获得了“美国化学家学会优秀研究生奖”,目前在美国麻省大学医学院(University of Massachusetts Medical School)从事基因学研究工作,2006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就诞生在这里。期望这位5.20出生的年轻人在那里能够努力学习,认真工作,不断地为祖国争光!为南大争光!续写悠悠南大情……(此文写作于2012年)文章来源:南京大学校友网编辑/王雨馨

古之真人

南哲系友|张浩:百年南大与农民的圆梦

前不久,我认识了一位同事,听他简述了求学经历,也许有相似的奋斗历程,我深受触动。他的朴实和真诚,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分享给我一篇文章,写于南京大学博士毕业前夕,我认为非常励志,能给尚在不同学段苦读的农家子弟一点激励。征得他的授权,编发于此。——胡海容本文作者简介张浩,陕西澄城人,80后,南京大学哲学博士。现供职于西北政法大学文化与价值哲学研究院,任中国价值哲学学会理事。俗谚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不仅意味着不用焦急地排队打饭,更意味着可以享受美好的清晨:干净的空气、宁静的校园、舒畅的心情。没有早起“赚来”的这份闲暇,我就会因此少几许沉思内省的自修。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吃完早餐,就开始了我十多年如“铁律”般漫步校园的生活。但今天漫步,意义非同寻常,因为这是我博士求学生涯中最后的日子。即将毕业的我,就要不舍地告别这座久负盛名、文脉深厚的百年学府,踏上回家的路途,扎根西北的黄天厚土,从事专职科研工作。天空中飘着零星的小雨,树木上挂着剔透的漏珠,走在一排排整齐密布而高耸挺拔的杨树下,我思绪万千……十八年前,刚十五岁的我,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辍学后,我开始了一生都难以忘却的农民生活。那时懵懂的我,对生活的意义和人生的价值可以说是茫然无知,根本看不清人生的方向。平时,除了在自家地里干活以外,我要么给叔伯或邻里义务劳动(只管干活,不吃人家的饭),要么给想打牌赢钱的人跑腿,买扑克牌或零食。晚上,我独自带着矿灯,到野地里捉蝎子。在辍学的这一年中,我跟随父亲干过工匠。有一次,给七叔家拆房子,十几个亲戚站在房顶上干活,弱小的我双手紧紧扶住钢钎,父亲抡起八磅大锤,使劲往上面砸,震得我整个人都在发麻发抖,真害怕铁锤把我……我还折腾父亲为我托熟人、找关系学厨师,却白花了一条烟钱;累害父亲不远千里、翻山越岭陪我到湖北丹江卫校学医……所有这些“行业”,我都没有坚持下去,父亲愿儿子“有一技之长”的良苦用心算是白费了。家乡的小路 当时,内心没有目标和主见,我像个机器人一样,任由命运无情地操纵摆布。几经辗转折腾,我内心还是羡慕能继续上学的同学。善良慈爱的父亲看到我欣羡的眼神,决心花费5000元为我买高中的入学资格。以当时收入微薄的农村人来说,这可是一笔巨大的开资,我们被称为“高价生”。可以说,在我从小学到研究生十多年的求学生涯中,家里再苦再穷,父母从未让我在学费和生活上有丝毫为难。辍学一年,我开始了课程繁重和考试不断且评比排座的高中生活。高一时,由于学习根底不好和班级的不良风气,加之班主任的失职(让我上课给他买烟,上自习给他接孩子)和缺乏应有的关怀(不顾我个头矮小和高度近视),我在学业上没有什么进步,每次考试完,就被发配到教室的最角落,与扫帚和垃圾桶为伍。高二时,我很幸运,遇到一位年轻的好班主任辛老师,他对待学生有和俗常教师不同的方式。虽然依旧学习平平、寡言少语的我,却得到辛老师的关心和鼓励。他从来没有因为我考试成绩“低得可怜”而歧视性地把我打发到教室“边陲”,也没有因为我上课回答不出提问就把我逐出教室去享受窗外的“孤寂”。更令我感动的是,辛老师安排班上一个人品好且学习优异的女同学和我同桌。在这种种的温情关怀下,我的成绩也在慢慢进步。我的小学(现在是幼儿园)然而此时,我的人生又发生了一段插曲——停学验兵。尽管我的学习成绩在自己看来逐渐有了起色,并开始自信起来,但是这种“进步的幅度”,远远赶不上大家族中叔伯的心理期望,他们认为我这是白白浪费青春和父母的血汗。在他们看来,上学不行的娃,当兵是条不错的路。七叔力主我停学,请假去镇上武装部。于是,我硬着头皮无奈地到县城医院去做体检。当年的验兵体检,给我带来听力上永久性的伤害,因医生使用器械不当而造成耳鸣。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个精光走上称台测量体重,让我体会到羞涩、尴尬和非人性化程序的冰冷。其实,父亲似乎也不想让我当兵,因为我哥已经去西藏参军了。我也没有想办法争取体检过关,而且我那时近视已400度,体重较轻,就这样逃过了“一劫”。说来奇怪,我心里头一直冒出来一种当军人征战沙场的冲动和愿望。也可能是生命长期受到压抑或不能位育的一种精神“反弹”吧!我的初中 我还清晰地记得,当时向班主任辛老师请假停学验兵,我正看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向同桌借来的。我以为那是我人生中在学校读的最后一本书,心中一阵悲凉袭来!很庆幸,我又回到了学校,那时快临近会考了。会考有两门不过,连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到,是件很丢脸的事,要是那样,父母的血汗钱就真的打水漂了。数理化一向云里雾里的我,为了应付会考,只有下笨功夫了——我把这几科的课本反复看和抄写背诵,最后居然还能以良好(B级)的成绩过关。这件事让我对“天道酬勤”的力量感到震惊,使我坚信勤能补拙。从那时起,我的人生和学习才开始自主自觉。高二结束时,文理分班,我根据兴趣和能力选择了文科,迎来了“月考”和“周考”轮番折磨人的高三生活。那时,除了忙碌的考试复习、枯燥的题海训练、不寒而栗的评比排座、重磅来袭的家长会,及班主任专捏软柿子的伤害,与突如其来的非典疫情,并没留下什么值得我回忆的往事。我的高中那年高考,我距本科线差了60多分,未能顺利继续深造。父亲安慰我:“你考上什么学,爸都供你读。就是专科也行,只要你愿意去读。”不过,我补习重考的坚定态度,一度消除了父亲担心补习一年还考不上的疑云。补习的那一年,每天晨起,我除了到空地上用打拳踢腿,给自己“打气鼓劲”,也经常大声歌唱刘欢的“重头再来”,为自己增加奋斗力量。就这样,经过一年的艰苦复习,最终以比本科线略高的分数考上了陕北榆林的一个二本院校,对自己和家人有了一个差不多的交代。重要的是,我感到自己在进步,人生在向上。我的本科宿舍本科四年,虽然学的是思想政治教育专业,但却因选课的机会接触到中国哲学史这门课程。当年给我们授课的白老师,是北大哲学系毕业的高材生。当时,我感觉生命的力量受到某种难以言说的指引。受白老师的引导,我阅读了冯友兰先生的《中国哲学史》和《贞元六书》等著作,也抄写了不少先秦的哲学典籍,如论语、孟子、老子、庄子、墨子及孔子家语等。受此影响,不仅毕业论文我选择以《中庸·度·和谐》为研究题目,而且决定报考陕师大的中国哲学研究生。2008年本科毕业,我如愿以偿考上了师大,开始了完全按自己的兴趣和性情读书研究的人生。硕士研究生三年,除了和同学好友偶尔到长安校区附近的秦岭爬山郊游,大部分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到学习中。至今都感慨那时的我,内心始终都是宁静、安定、纯洁的状态,毫无急功近利的想法,整天沉醉在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状态。三年中,节衣缩食,买了近2万元的书,也算是为自己置办了不少“家当”。我在老家的书房临近研究生毕业,我报考了武汉大学国学院,由于应试能力差和英语根底“low”,没能顺利考上,跑到操场大哭了一场。为了生计,毕业后在同学郗宝云的举荐下,凑合找了个正式工作——去大西北一所高中做政治教师。完成本职工作,我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业余时间重整旗鼓,为考博备战。谁知这一考又是三年,这三年里遭遇了多次考试的挫败,承受了来自单位的压力以及身心的疲劳、健康的损失,甚至辞职而来的经济压力。不过,所有这些,我都挺过来了。人生中总不孤单,总有好人善缘给你助力和鼓舞,如硕导孙萌老师,单位同事余淑欣、孙来源、宋旭平、惠兆京、赵春梅、王永红等老师,好友同学张瑞元、刘永京、李云、张祖辽、霍光等。家乡的高粱地经过艰辛的四年七考,终于在2014年8月,南大这座百年学府宽怀地接纳了渴望深造且“漂泊浪迹”多年的我,让我重归宁静的校园,再续求学梦。这宝贵的三年博士生活,虽谈不上乾乾不息,也可说是兢兢业业。但仍需坦诚的是,人的动物性有时还是会让自己偷惰放纵一下。可见慎独修养之艰,克己功夫之难,收拾精神之要。至此,我才深刻理解和体会圣哲“进德修业欲及时也,故无咎”和先贤“真识不定,道心未纯,是吾忧也”的人生惕励和紧张迫切,让我带着源自上古三代华夏先民凝练萃取的“克勤无怠”的工作伦理精神,在新的人生征程和科研工作中不断向前。最后要感谢的是,三年来,南大哲学系导师组赖永海老师、洪修平老师、徐小跃老师、李承贵老师以及恩师王月清先生的栽培、奖掖和关怀。感谢人生中给我助力的一切有缘人,愿你们一生幸福安康!衷心祝愿我南大在发展中“日日是好日”!诚挚祝福南大学子“人人做日新之人”!2017年9月24日文殊行者识记于南大仁园四不斋2017年10月2日修改于西北政法大学文化与价值哲学研究院

田开之曰

南哲系友|鲍洪俊:此生骄傲学哲学

此生骄傲学哲学——南大哲学系百年华诞80级本科学子感言庚子夏月,新冠疫情阴霾淡去,心里渐有度过劫波的欢欣,而后闻“金秋喜相逢,南哲百年庆”之佳音,微信同学群应声热烈,余亦感怀激烈,内心深然,其喜洋洋矣。一百年风雨兼程,四十年白驹过隙,而同学情历久弥坚,南哲人俯仰无愧,往事历历在目,分明昨天。此生有幸上南大。1980年9月,我以苏北东台黄海之滨一农家子弟,有幸考取南大,个人命运从此改变。“诚朴雄伟,励学敦行”;晨昏浸染,润物无声。当四五之先锋,铸真理之雄文;建高考之大言,重学术之鸣争;创中美之中心,倡选修之学分;聚海内之精英,夺榜单之冠军:母校与时偕行,始终勇立潮头。本科四年,加上以后硕士研究生班和在职博士学习,母校之精神深入骨髓:心系苍生,创新作为,崇尚科学,拒绝迷信,笃志敦行,咬得菜根,低调务实,知行有恒。以出世之心,作入世之事。有山林气味,怀廊庙经纶。人在旅途,诱惑多多;名缰利锁,我心安然。此生骄傲学哲学。春秋滥觞,弦歌悠扬。苏柏行道,马恩芬芳。复杂现象矛盾观,矛盾格局辩证观;辩证形势时空观。京都七年,初入职场,一介记者,为民请命,朝乾夕惕,赤胆衷肠。是非曲直,毫厘千里,字字千钧,昼夜思量。有赖哲学思维,方能抽丝剥茧;直面漩涡重重,渐渐砥柱中流。琼崖一秩,特区勃兴。现象本质,感性理性。大胆假设,小心调研。追根溯源,格物致知。改革艰难时刻,我以《海南再登攀》振臂鼓劲加油;发展迷茫之际,再写《辩证看海南》摘得新闻国奖。新世纪转职浙江,由党中央机关报驻地记者站站长而调任浙江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后任浙报集团总编,于今履职浙江出版集团董事长,始终以哲学思维破局开局,一直用宏观时空取舍定夺,所谓“逍遥一世之上,睥睨天地之间”,不受当时之责,永保生民之期。此生感念是恩师。课程门门启蒙;老师人人匠心。犹记新生辅导,中国哲学泰斗孙叔平教授耄耋之年,激情洋溢,引经据典,口若悬河,口述哲学,意在民族,金声玉振,人间正道。孙伯鍷老师讲授马恩原著,层层递进,条分缕析,字斟句酌,语若刀锋,砉然向然,所向披靡。其讲义,洋洋数十万言,逻辑之严密,话语之精准,不可变一句之序,更难更一字之易,令人叹为观止。一部科学思想发展史本来专深玄奥,晦涩难懂,可林德宏老师朗声解析,声嘹亮,气轩昂,竟让量子力学、波粒二象深入浅出,生动形象。郁慕镛老师讲演形式逻辑,概念规范演绎,例证取诸现实。当年引证“反对句句是真理难道句句不是真理”之荒谬,及其鄙视不屑之神情,洋溢底气清气正气,令我永生难忘。历史课张树栋老师,淸衢瘦削,腰微躬,神从容,讲授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两节课一气呵成,讲稿仅几张卡片,而内容之丰沛,引证之具体,语言之轻松,卓然饱学翘楚,浑身清逸之气。郭广银老师授课伦理,理贯古今:德治法治俱兴,法治刚正,自然本固邦宁;正心诚意修身,以德为先,沛然春风化雨。更兼大德佛心,言教身教,耳提面命,铭感五内。宋林飞老师作为中国社会学会会长、江苏省社科院长学政两兼,万事簇集,居然亲临浙江,指点论文开题,示范样本调查,让我憬然开悟,渐入堂奥,潜移默化,于今感激。尤为感念,心师南大,不仅有知识和思想,还有情怀和品格。潘洁书记、李华钰老师、王友三老师、李书有老师、郭广银老师、朱亮老师、步惜渔老师、刘林元老师、蒋广学老师、马俊南老师、顾曼君老师、童星老师、朱力老师、甄鹏老师、刘文平老师、宋晓苏老师、于淼老师等等,几乎所有授课老师和辅导员,课上课余,教室宿舍,全心全意,一丝不苟。他们精心教学、探赜索隐、追求真理的专业襟怀,呵护学生、因材施教、诲人不倦的为师之道,仁心宅厚、外圆内方、谦逊做人的品格操守,更让我无限崇敬、高山仰止。耕读往事,求学感怀,挂一漏万,不知所云。此次哲学系百年庆典,作为1980级本科学子,身居省外,无法尽力,感恩难寄,唯有感佩。大典之期日近,匆匆手机键击,草草片言只语,聊表方寸之心,且作肤浅一联,还证恭贺之殷:思想引领时代煌煌百年文脉,学术洞察幽微奕奕永世芳华。1980级哲学本科学生鲍洪俊2020年金秋于杭州编辑/王雨馨

反衍

南哲印象|张生:“他们都富有文学的情味”——也谈南大哲学的学术传统

专题私人阅读报告作者:张生作者单位:同济大学人文学院2020年5月,南大将迎来118年校庆,而南大哲学系也将迎来百年华诞。按照这些年来大学系庆的做法,新年过后就应该广为宣传了,但可能是因为去冬今春的“新冠”仍在肆虐的缘故,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不过,以南大素来的沉稳且不事张扬的作风,我想,即使有动静也不会太大。但是南大哲学系不仅仅是一个走过了一百年的中国现代大学的哲学系科,更关键的是它提供了一种中国现代哲人研究哲学的独特的路径,并因之形成了中国现代大学哲学系的一种别具一格的学术风貌。不说别的,仅以“新儒家”的代表人物方东美、唐君毅、牟宗三等人皆与南大哲学系有着深厚的关系就可见一斑,他们三个人不仅先后做过南大哲学系中央大学时期的系主任,其中方东美和唐君毅还有师生之谊。所以借此机会反思一下南大哲学系所走过的道路,从中既可知先贤筚路蓝缕之功,也可启未来之门,更何况哲学本来就是反思的学问,对以反思为己任的哲学系的反思当然更应是题中之义。南大哲学系1920年正式成立于其前身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时期,是继北大设立“哲学门”之后南方的国立大学建立的第一个哲学系。1921年南高改制为东南大学,1928年更名为中央大学,1949年定名为南京大学,哲学系也随之迁变至今,其间虽因时代变换有名称的更替,甚至暂停,但其基本的学术精神却绵延不绝,而南大哲学系也因此成为百多年来中国大学中为数不多的有着自身学术传统的哲学系。1980年,牟宗三在台大哲学系的讲座《谈民国以来的大学哲学系》中评说中国大学哲学系发展的历史时曾指出当时“较完整之哲学系者仅清华,北大及南京中央大学”。[1]那么,与清华、北大相比,南京中大或者说南大哲学系彼时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学术特点呢?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好回答,因为一个系的学术风格的形成不仅要有自己的有意识的建构,还需要有同行的承认才行。而巧的是,1958年牟宗三在《五十自述》中回顾自己的学术道路时,谈到他的挚友“出身”中大哲学系的唐君毅的印象时就中大哲学系的风格进行了批评,认为“他们都富有文学的情味”:“抗战前,我并不认识他。但也曾见过他几篇文章。我不喜欢他那文学性的体裁。他是中大出身,受宗白华、方东美诸先生的影响,他们都富有文学的情味。我是北大出身,认为哲学必以理论思辨为主。”[2]牟宗三因此最初并不是很喜欢唐君毅的这种“走文学的路”且有“无定准的形上学的思考”的哲学风格的,可是唐君毅的“哲学的气质”“玄思的心力”与“理论的思辨力”却使他折服。所谓旁观者清,牟宗三虽然一向自视甚高且臧否人物口无遮拦,但他对唐君毅乃至中大哲学系的这个看法或可以作为南大当时的哲学风格的佐证。这不仅因为牟宗三1933年毕业于北大哲学系,出乎其外,有他者的眼光,他还入乎其内,于1945年至1947年间应唐君毅之请到中大哲学系教书,并且在1946年轮值过哲学系的系主任。因此他与众多中大哲学系的教授都曾共事过,也知道他们在哲学上所持的基本的立场,所以,他的这个判断不仅仅是针对唐君毅一人的评价,也含有对中大哲学系的整体学术风格的评价。显然,在牟宗三看来,中大哲学系的这种“文学的情味”是和北大哲学系的“认为哲学必以理论思辨为主”不同,而且,也与清华哲学系的风格不同。牟宗三认为与北大“比较重视古典哲学”不同,清华因为有金岳霖,比较重视逻辑,其“哲学立场”则以实在论和经验主义为主。从这个角度来看,也可以说北大哲学系是重“思”的,而南大哲学系是重“诗”的。但是,这么讲,并不是说北大哲学系就不关心“诗”,而南大哲学系就不重“思”,从牟宗三对唐君毅的“哲学的气质”与“理论的思辨力”的赞誉就可看出,南大同样重“思”,只是说二者的侧重点和呈现的风格有所不同而已。因为哲学毕竟是致知的工作,起于惊讶而成于思,若无思至,哲学也就不成其为哲学了。关于北大和清华哲学系的差别,很多人持和牟宗三相似的观点,如30年代任教于清华哲学系的张岱年就说,“北大哲学系比较重视考据,重视哲学史的研究,在方法论上比较推崇直觉”,而“清华哲学系比较重视义理,重视理论建树,在方法论上比较推崇分析”。[3]还有40年代曾就读西南联大哲学系的汪子嵩也讲过意思差不多的话,“清华注重哲学体系,而北大重视哲学史。重视哲学体系的注重哲学问题,重在‘思’;而注重哲学史的则重视哲学家的著作,注重读书,重在‘学’”,所以,“清华培养出来的大多是哲学家或逻辑学家,北大培养出来的则往往是哲学史家”。[4]总而言之,北大爱做哲学史的研究,清华则关心哲学问题的分析与讨论,所以,如果说北大哲学系是“以史为思”,清华哲学系是“以论为思”,那么,相较而言,南大哲学系就可称之为“以诗为思”了。而南大哲学之所以形成这种“以诗为思”的风格,或如牟宗三所说的“富有文学的情味”的特点,当然与南大哲学系那个时代的主事者的“哲学立场”有关。而牟宗三就认为唐君毅之所以以“走文学的路”而致思,就是因为受到了宗白华与方东美等人的影响,也就是说,在他看来,宗方二人是代表中大哲学系风格的灵魂人物。因此,也可以说,宗方二人是奠定南大哲学系的“富有文学的情味”传统的关键人物。当然,这么讲也并非空穴来风。南大哲学系虽然由在美国西北大学获哲学博士的刘伯明(1887—1923)于1920年建立,可遗憾的是,他尚未来得及对哲学系产生思想上的直接的影响,三年后即因染病而英年早逝。但是刘伯明作为当时南高师的文史部主任和东南大学的实际的校务负责人,目光高远,广为招揽留美学生前来东大任教,如同为哈佛毕业的梅光迪、吴宓、汤用彤等人就接踵而至,他还努力支持以他们为主的《学衡》杂志的出版,对日后“学衡派”的出现和东大的学风的形成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三人中,汤用彤于1922年被聘为哲学系教授,其后又充当哲学系的主任,除了1926年他至南开哲学系任教一年外,汤在东大及改名后的中央大学哲学系共执教7年。虽然汤用彤在此也讲授和撰写汉魏六朝的佛教史等,但他似乎并未能对哲学系的学术风气产生方向性的影响,直到1931年他应胡适之请到北大哲学系任教后,可能和北大哲学系的那种“以史为思”的学术风格契合,才人地两宜,发挥持久的影响。不过,汤用彤离开中大哲学系时推荐了宗白华接任自己的系主任,却对南大哲学系的学术风格的形成产生了根本性的影响。宗白华自此担任系主任,直至抗战中大内迁重庆办学,1942年后方东美接任系主任,至1944年他们的学生唐君毅担任系主任,两人一前一后执掌中大哲学系主任之职十余年,终于使得中大哲学系成为与北大清华鼎足而三且“富有文学的情味”哲学系。宗白华(1897—1986)与方东美(1899—1977)的经历非常相似。两人均是在外国人办的现代大学接受的西式的教育,之后几乎同时出国留学,回国后又同年到东南大学哲学系任教,不过,因为两人一沐“欧风”,一浴“美雨”,在学术背景和具体的方向上还是有所差异,前者更多地注力于美学及艺术学研究,他是第一个在中央大学也是国内开设美学和艺术学课程的人;后者则更多地关注形上学及文化哲学的研究。宗白华1918年毕业于德国人办的同济大学,深受德国文化影响,因学业优秀,毕业时曾获校方赠送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以示奖励。1920年他赴德国留学,先后在法兰克福及柏林大学学习,1925年回国后即至东大哲学系任教。但他早在出国前就因身为“少年中国学会”的主要成员,他在“少中”的会刊《少年中国》和自己主编的《时事新报》副刊“学灯”栏目上撰写大量文章,介绍叔本华、康德、柏格森等西方哲学家及思想文化的论文而知名。尤其是他在此期间还发现了郭沫若的诗才,并在1920年出版了与郭沫若和田汉的通信集《三叶集》而声名鹊起。方东美则于1920年毕业于美国基督教会创办的金陵大学,第二年即赴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哲学系留学,1924年回国后先在武昌高师任教,1925年亦被聘为东大哲学系教授,从此与宗白华成为同事,直到1947年方东美离校赴台为止,两人共事有二十余年之久。而实际上,方东美与宗白华同为“少年中国学会”的成员,而且他还是“少中”南京分会的发起人之一,他也在《少年中国》上发表过介绍柏格森、詹姆士等人的哲学,他们在人生的理想上有着共同的追求,这也影响到他们的学术关切,特别是对人生哲学的兴趣,以及对中国文化的重视,就应与这段经历有关。当然,他们在学术上最大的共同处还是对“文学的情味”的认同,且两人均有诗人之名,可称为“诗人哲学家”。宗白华受柏格森影响,认为哲学家需要融合“科学家”和“诗家”的“天资”方可成其为哲学家,如庄子、费希勒(Fechner)、叔本华等人即如此,因为,“科学家偏于智慧推理的知识,诗家偏于本能直觉的知识”,而“哲学的知识就是从本能直觉化成智慧概念”[5]。他甚至在与郭沫若通信时说“我恐怕要从哲学渐渐地结束在文学了。因我已从哲学中觉得宇宙的真相最好是用艺术表现,不是纯粹的名言所能写的,所以我认将来最真确的哲学就是一首‘宇宙诗’,我将来的事业也就是尽力加入做这首诗的一部分罢了”。[6]而且,宗白华并非叶公好龙,他说到做到,在德国留学期间,他开始有意创作白话新诗,并于1923年出版了诗集《流云小诗》,成为一名真正的诗人。而方东美同样对文学情有独钟,在美留学期间他在《少年中国》的会员通信里,他就批评美国人不喜爱文学艺术,“美国人富有俗气,固因多沾了铜臭气,然不好文学,不好艺术,亦是主因之一”[7]。而方东美亦认为,理想的哲学家除了善“思”之外,也需要有“诗人”及“艺术家”的资格,才算“完备”,这就是他受柏拉图的“大痴及天才四态”的影响所提出的“哲人三才”说,“本来是兼综先知先觉、诗人、艺术家同圣人的资格,然后才构成完备的哲学家”。而他1973年在台北的世界诗人大会的发言《诗与生命》中更以“诗人兼哲学家的身份”自命,他写了上千首诗歌,且有《坚白精舍诗集》存世,与宗白华不同的是他写的更多是古典诗词。抗战军兴,中央大学内迁重庆,宗白华在离开南京前将自己喜爱的一尊隋唐时代的佛头埋入地下,方东美因感其事,后特赠宗白华诗《倭逼京师宗白华埋佛头于地下》,其中有“庄严兼相好,断颈不低头。身受唐人拜,心萦汉域愁”之句,既让人感怀不已,也让人看到两人相通的情谊。而且,宗方二人不仅都是诗人,对文学有着共同的喜好,他们对文学与哲学的关系也有着相近的见解,那就是文学艺术与哲学不可分割,并且相互影响,具有和哲学同样的价值。宗白华受康德影响,认为文学艺术与追求“真”的哲学和追求“善”的道德或宗教并肩而立,并且是沟通二者的桥梁:“哲学求真,道德或宗教求善,介乎二者之间表达我们情绪中的深境和实现人格的谐和的是‘美’。文学艺术是实现‘美’的。文艺从它左邻‘宗教’获得深厚热情的灌溉,文学艺术和宗教携手了数千年,世界最伟大的建筑雕塑和音乐多是宗教的。第一流的文学作品也基于伟大的宗教热情。《神曲》代表着中古的基督教。《浮士德》代表着近代人生的信仰。文艺从它的右邻‘哲学’获得深隽的人生智慧、宇宙观念,使它能执行‘人生批评’和‘人生启示’的任务。”[8]而方东美和宗白华的看法基本一致,他认为哲学不可能脱离文学艺术而独立发展,他也在《诗与生命》中提到他所赞同的怀特海的“哲学与诗境相接”的说法。1936年,他在中国哲学会南京分会成立会议上宣读的论文《生命悲剧之二重奏》中,称自己平生最服膺“乾坤一场戏,生命一悲剧”这句名言,将悲剧视为“宇宙人生”的至理。他认为古希腊哲学的发展与希腊的诗歌、雕塑及戏剧不可分,希腊的哲学家对于人和自然的关系的“深透”的把握,也是因为他们“富有悲剧的智慧”。“希腊人深尝人世苦痛之后,积健为雄,发舒创造天才,征服万种困难,使生命精神铺张扬厉,酣畅饱满,渐臻至善;同时却又发挥艺术想象,使客观世界含章定位,垂象铺形,抵于纯美。生命的醉意与艺术的梦境深相契合,产生一种博大精深的统一文化结构。在这里面,雄奇壮烈的诗情(大安理索斯的精神,见之于悲剧合唱),与锦绚明媚的画意(爱婆罗的精神,见之于雕塑),融会贯通,神化入妙。这便是希腊悲剧智慧的最上乘。”[9]而且,方东美还认为与希腊人和欧洲人之“宇宙观念”寄身于“科学理趣”不同,中国的“宇宙观念”,“不寄于科学理趣,而寓诸艺术意境”[10]。所以,在文中,他既引《老子》及《易》等来索解其意,也用欧阳修、司空图等人的诗句来形容其“妙境”。而他和宗白华的这一思想显然被其学生唐君毅继承。唐君毅1928年由北大哲学系转学于东大哲学系,1932年毕业于易名后之中央大学哲学系,他在就读期间在学业上既接受方东美的指点,也受到宗白华的提携,并且,他也始终与两位恩师保持良好的关系。他后来在谈到文学和哲学的关系时,认为“将哲学关联贯通于文学时,亦有三种之哲学观可说”:一、“从哲学内容兼表哲学家之情志与想象,而视哲学为文学者”;二、“从文学之启示表达真理,于文学中认识哲学者”;三、“以文学语言为理想的哲学语言者”。在唐君毅看来,首先从哲学的内容来说,不管是“形上学”还是“价值理想”的思考,其实均来自哲学家的“情志”与“想象”,与其人格不可分离,这恰是文学的特点,所以把哲学“可视如一类之文学”。他引了克罗齐的话,认为黑格尔的形上学中“充满浪漫想象之处”,是个“诗人”。他更引自己喜欢的怀特海的话来说明这个观点,哲学是“高贵情操之集结”,“且一切哲学皆染上一幽秘之想象背景之色彩。则由哲学包含情感与想象,而称之为诗歌,称哲学家为诗人,亦可为最高之称誉。如人以柏拉图为诗人之为一最高之称誉。”[11]25其次,就文学本身来说,文学本来就可“启示表达真理”,可使人“认识哲学”。唐君毅引康德的《判断力批判》观点,“谓真与善之会合于美”,同时,他着重引用了黑格尔的观点,认为“艺术文学皆不特表情,而亦显理”,并且,他由黑格尔的“披上感性事物之外衣”的“真理”必须由艺术而宗教再哲学才能达到“自觉之境”,进一步指出,“然此亦同于谓不经艺术宗教,不能入哲学之门。”所以,既有文学家席勒的《美学书信》、歌德的《谈话录》等“文学而兼哲学”的“文艺批评之文”,也有哲学家“兼为哲学文学”的“论文学艺术之文”,如叔本华、尼采等哲学家谈悲剧的文字即是这样的“哲学文学”。再次,就是有很多哲学家认为“理想的哲学语言”就是“文学语言”,也即用文学的语言来表达哲学的思想。唐君毅这段话很能表现出自己的追求,从中也可以看出他的“文学的情味”来。“在人类思想史中之大哲,恒有由觉到类似科学语言与历史语言之系统化的哲学语言,不足表示超妙,玄远,新鲜,活泼或简易,真切之哲学思想,而以哲学思想当舍弃系统化的表达方式,而以不成系统之文学性语言,加以表达者。在柏拉图与庄子之哲学中,每遇超妙玄远之境,不易以一般哲学语言表达者,则诉诸文学性之神话,与荒唐之故事……而近代之尼采,则感于其无尽孽生之新鲜活泼之思想,不能以抽象名词集合之系统的哲学语言表示;遂以人之思想之求系统化者,皆由于其思想观念之贫乏,而只能相依相傍以进行。尼采倒宁甘于以零碎而似不相连贯之文学式语言,表其哲学。”[11]26其实,唐君毅的这段话不仅可以用在自己的身上,同样可以用在其师方东美和宗白华身上。因为他们都喜欢用“文学性语言”来表达自己哲学的思想和对人生的思索。唐君毅认为1944年出版的《人生之体验》是可代表自己思想的第一本著作,而这本书就很有尼采的风格,“以零碎而似不相连贯之文学式语言,表其哲学”。所以,在序言里,他自问:“本书何以不用确切的语言表真理?”然后又用歌德的话来自答,“只有不确切的,才是富于创生性的”。[12]4多年后这本书重版,他又说这本书,“此书颇带文学性,多譬喻象征之辞,重在启发诱导人向其内在的自我,求人生智慧,而不是直接说教”。[12]重版自序如第一节“说人生之智慧”中谈人生的智慧不应向外而应向“生命之自身”寻求:“人生是怪东西,你不对他反省时,你觉无不了解。你愈对他反省,你愈将觉你与他生疏。正好像一熟习的字,你忽然觉得不像,你愈看便愈觉不像。但是你要了解宇宙人生之真理,你正须先对之生疏。你必须对宇宙人生生疏,与之有距离,然后你心灵的光辉,才能升到你生命之流上,而自照你生命之流上的涟漪。”[12]19这其中有康德的意味在里面。而在第八节“说了解人”时,谈如何认识自己这个古老的哲学问题时用的则是“零碎”的格言:“你当了解他人,以你的心贯入他人的心。但你当先了解自己,因为你只能根据你自己,去了解他人。但是你必须根据你对于你自己的了解,去了解他人,你才能真了解你自己。因为在你去了解他人时,在他人中,你才看见你自己的影子。”[12]38这其中又有黑格尔的神采。当然,因为唐君毅用的并不是“确切的语言”,这两则“人生之体验”还蕴含有更多的耐人寻味的东西。所以,牟宗三说唐君毅的文章是“文学性的体裁”,又说宗白华、方东美等中大哲人“富有文学的情味”,就是这个意思。方东美在其《生命情调与美感》中,更是以“戏场”来比拟和透析希腊人、近代西洋人和中国人的不同的文化,试着让古希腊人、近代西洋人和中国人粉墨登场,从他们所擅占的“场合”“缀景”“主角”“景象”等几个方面来透析出他们的“美感”。如他认为可以代表希腊文化的“主角”是阿波罗,近代西洋的是浮士德,中国的则为“诗人词客”。这也可以是唐君毅所称之为的“诉诸文学性之神话,与荒唐之故事”之一例了。至于宗白华,他的文章本来就具有中国传统的诗文的特点,这让自认“没有文学气质”和“文学灵魂”的牟宗三颇为头疼,“宗白华讲美学是辞章式的方式,是在诗评品题中烘托出来的,这不算美学”,他甚至进而迁怒于宗白华翻译的《判断力批判》:“宗白华先生翻译康德的《判断力之批判》上半部,但不达。韦卓民翻译下半部,也不达,但译得比宗白华好,能表达一些,宗白华则一句也不达。我不能说他德文不好,但他译作中文则是完全不能达意。对不起中国人,也对不起康德。”[13]因为牟宗三觉得康德的美学是“概念式的义理的讲法”,宗白华用的不是“概念性”的“词语”来翻译康德,自然会“对不起中国人,也对不起康德”了。不过,先不谈牟宗三的评价是否正确,但至少也从一个侧面看出宗白华“表示”思想的“文学式语言”或者中国传统的诗文即“辞章式的方式”对牟宗三的刺激与影响之大。而出身清华任教于北大的贺麟1943年在《五十年来中国哲学》文中谈到唐君毅、方东美和宗白华等中大哲人时,也说到了他们三个人的这个共有的“文学性”的特点,但他用的不是文学性这样的说明性词语而是用“诗意”这个誉扬的说法。贺麟首先把唐君毅和方东美作为当时中国“唯心论”的代表人物予以评述,“唐君毅先生不仅唯心论色彩浓厚,而他的著作有时且富于诗意”。[14]57在谈到方东美时,他再次提到了“诗意”这个词,“他的思想,他的文字和他所用的名词,似乎都含有诗意”。[14]60继而,贺麟在谈到对“美学有创见”的宗白华、邓以蛰、朱光潜等人的贡献时,对后二人虽然也都有赞许之处,如称邓以蛰的文章“精当有力”,朱光潜的《谈美》“雅俗共赏”,但是谈到宗白华时,他却毫不犹豫地赠予其“诗意”的桂冠,“宗白华先生对于艺术意境的写照,不惟具有哲理且富诗意。他尤善于创立新的透彻的艺术原理,以解释中国艺术之特有的美和胜长处”。[14]68贺麟从唐君毅的“著作”的“富于诗意”,到方东美不仅是“文字”和“名字”,乃至“思想”都“含有诗意”,再到宗白华的“不惟具有哲理且富诗意”,处处不离“诗意”二字,而谈北大、清华哲学系的人时却付之阙如,所以,前文说南大哲学的特点是“以诗为思”,也不算勉强之言。私人阅读报告不过,牟宗三对唐君毅、宗白华和方东美所在的中大哲学系“富有文学的情味”的判断中,其实还蕴含着一个没有明说的观点,那就是他们都比较重视与“文学情味”密切相关的生命哲学和文化哲学的研究。方东美在《生命悲剧之二重奏》正文开篇即引用培道(W.Pater)的话来对于“哲学的功能”进行指认,“哲学之有助于文化,不在阐发绝对幽玄的知识,以求标新立异,逞艳斗奇,而在提示种种问题,令人可以了悟生命情绪,领受生命奇趣,观感生命之戏剧的景象”。[9]232他们的这个共同的特点,也可以用方东美的文章《生命情调与美感》的题目来概括,正因为“生命情调与美感”,所以,他们都喜欢谈人生观。唐君毅时有《人生之体验》等著作自不待言,方东美抗战前的1937年即已出版《科学哲学与人生》,虽然主要介绍近代西洋哲学,但紧紧围绕人生展开,其中《生命悲剧之二重奏》即为第六章,抗战时他讲演《中国人生哲学概要》等从“中国先哲”的“宇宙观”“人性论”“生命精神”“道德理念”等方面来探讨他们的“人生哲学”。而宗白华早在1920年前后即有对“艺术人生观”的提倡。并且,宗白华和方东美都曾对柏格森的生命哲学有所研究,前者在1919年发表《谈柏格森“创化论”杂感》,后者在威斯康星大学的硕士论文即为《柏格森生命哲学之评述》。这使得他们在后来的学思中对人的生命的展开均比较关注。唐君毅更是自承,其所写的有关《人生之体验》中的“自我生长之旅程”,及其后著作中所写的“人生之智慧”“孔子与人格世界”“人生之艰难”等篇,“皆尝以带文学性而宛若天外飞来之独唱,独语说之。此乃吾一生之思想学问之本原所在,志业所存,所谓诗言志,兴于诗者也”。[15]其次,也是由于对于人的生命的关注,宗白华和方东美均把思想关注的对象扩展到了“文化批评”或“文化哲学”上,因为文化不仅仅是人的创造,同时也对人的生命的样式产生影响。宗白华在留学德国时因受到当时的德国哲学界兴起的“文化”批评的影响,看到斯宾格勒的《西方文化的消极观》等“风行一时”,即已经立志在以后做一名“文化批评家”。“因为研究的兴趣方面太多,所以现在以‘文化’(包括学术艺术伦理宗教)为研究的总对象。将来的结果,想做一个小小的‘文化批评家’,这也是现在德国哲学中的一个很盛的趋向。所谓‘文化哲学’颇为发达”。[16]之后,他果然以文化的批评尤其是中国的艺术及美学研究为目标。早在1932年,他就自信地指出中国的绘画可以和希腊的雕塑及德国的音乐“鼎足而三”,并列为世界最伟大的三种艺术。1943年,他的《中国艺术意境之诞生》通过诗歌和绘画的批评对中国人的“宇宙意识”和“生命情调”进行描摹,以直观民族的伟大的心灵,并以继承了那个“活跃的,至动而有韵律的心灵”感到“深衷的喜悦”。[17]而方东美也对斯宾格勒等人情有独钟,他更是把哲学作为“文化生态”的一种揭示,即所谓的“文化哲学”来看待。他的《哲学三慧》即为代表作,在文中,他把中国人的智慧与希腊人、欧洲人的智慧并列为世界三大智慧形态,并希望发扬尼采之超人理想,从这三种智慧中找到“共命慧”,“三人合德”以成“完人”,以充实尼采的超人,使得人类及世界的文化相互补充并且良性发展。而多年后,他在谈到自己撰写《哲学三慧》的原因时,就曾解释过为何自己会注力于这一点:“吾尝端届幽思,觉哲学所造之境,应以批导文化生态为其主旨,始能潜入民族心灵深处,洞见其情与理,而后言之有物,所谓入乎其内者有深情,出乎其外者乃见显理也,此意尝于《生命情调与美感》(一部分已刊载中央大学《文艺丛刊》第一卷第一期)中发之。”[18]而《哲学三慧》当初正是刊登在宗白华主编的1938年6月26《时事新报》“学灯”上,宗白华在编辑后语谈《哲学三慧》时,特地引方东美也非常喜欢的司空图《诗品》中的“豪放”风格的诗句“天风浪浪,海山苍苍,真力弥满,万象在旁”来赞美方东美的这篇文章,他同时也指出,“文学家诗人所追慕的幻景与意象是一个个的人生及其命运,哲学家所冥想探索的是一个个民族文化的灵魂及其命运”。[19]中国人过去接触印度文化,近代又接触了西洋文化,虽然中国的人生因此而丰富,但与之相伴的就是产生了“许多问题与危机”,所以宗白华认为,中国人在应付这些问题与危机时,中国思想家也有必要对“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产生“兴趣”,因为感到《哲学三慧》“闳博深奥”,读者可能难懂,他还推荐了方东美的《科学哲学与人生》一书。唐君毅1943年的第一部著作《中西哲学思想之比较论文集》就是对中西文化的比较。1951年,他在《中国文化之精神价值》的序言中谈到在中国文化问题的思考上,“方东美、宗白华先生之论中国人生命情调与美感”等,对他本人的“民族精神之自觉”是很有启发的。[20]当然,他们对“中国人的生命情调和美感”的共同关注,也有其共同的追求,这用宗白华1939年评价唐君毅的《中国哲学中自然宇宙观之特质》的话予以揭示最为合适:“在我们民族思想空前发扬的现代,这种沉静的沉思和周详的检讨是寻觅中国人生的哲学基础和理解我们文化前途的必要途径。军事上最后的胜利已经遥遥在望,继之者当是这优美可爱的‘中国精神’,在世界文化的花园里而放出奇光异彩。我们并不希求拿我们的精神征服世界,我们盼望世界上各型的文化人生能各尽其美,而止于其至善,这恐怕也是真正的中国精神。”[21]因此,宗白华认为只有努力找回失落的“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才能重建中国的辉煌,而这也是方东美及唐君毅等哲人的共同的理想。1949年,新中国成立,中央大学改名南京大学,此时方东美已于1946年至台湾讲学未归,唐君毅与牟宗三1947年至无锡江南大学任教,1949年又离开大陆至香港,“三驾马车”中只剩宗白华一人。1952年,院系调整开始,全国所有的大学哲学系都撤销并入北大哲学系,南大哲学系的师生也北上并入北大哲学系,这其中有何肇清、熊伟、苗力田等人。而宗白华到了北大哲学系后,就少有大作。这不仅仅是年龄的原因,应也有政治的原因,当时北大给教授评级,宗白华只被评为三级,这让被定为二级的熊伟感觉“不合适”,他认为这是受到“极左”思想的影响,“领导认为对旧中央大学(反动大学)的名教授定职称时要向下压,结果还是定为三级”。[22]其实,这并非孤例,从清华过来的冯友兰就因为政治原因被定为四级教授。当然,宗白华到北大后著作不多,也许还由于他的“以诗为思”的学术风格与北大的风格不合所致。其后,则各种政治运动接踵而至,不仅宗白华,就是其他人也难以摆下一张平静的书桌了。至于方东美、唐君毅、牟宗三等人则寄寓台港,反而学术精进,慧果累累,造成海外新儒家的儒学复兴运动。1960年,南大又开始恢复哲学专业,其间又随着国家的形势起起伏伏,但始终在国内哲学系占有重要的地位,尤其是1978年南大哲学系教师胡福明主笔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文所引起的思想解放的作用之大,让南大哲学系再次回到中国思想的前沿。转瞬之间,这一页也已经成为历史。迨至今日,倏忽之间,已是百年之身。回首20世纪90年代初,我在南大中文系读研究生时,与哲学系的研究生同楼,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也经常去听哲学系老师的讲座,而我也有同学在南大哲学系受教,谈到南大哲学系的风格时,似乎都感到一言难尽。这些年来,因为我到同济人文学院工作后,学术兴趣逐渐转向法国哲学,于是和南大哲学系做外国哲学的朋友的来往也频繁起来,所以,我常感到,在他们身上,总是有意无意间显露出一种“文学的情味”或“诗意”来,让我这个南大文学“出身”的人感到亲切不已。而现在各个大学哲学系已无明显的风格,至于“哲学立场”也近于无,有的只是取代了以往哲学系的“中西印”的“哲学三慧”观而为“中西马”的所谓学科的建制,至于所谓的差异,也大都不过是师生员工规模的大小、各种基金课题和核心期刊论文的多少之别。所以,南大若是依然能够保持和发扬自己的传统,尤其可贵。2009年秋天,我曾随同在同济任教的高宣扬老师一起去看望他北大哲学系的老师张世英先生。那天阳光很好,在张先生家里,我们一起随性漫谈。当张先生知道我是南大毕业时,很高兴地谈起了当年西南联大哲学系和中大哲学系的风格的不同,他说:“当年他们这些年轻人都觉得西南联大的哲学系比较新,比较洋派,搞欧美的东西比较多,中大哲学系则比较‘旧’,比较保守,搞中国的东西比较多,可现在看来,中大哲学系的人像方东美、唐君毅啊那批人的成就却似乎比联大的只大不小。”当时,因为我并未对南大哲学系的风格有所研究和体悟,所以,听到张先生的话后,我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现在忽然想起来这件事,觉得张先生的话也未尝不是一种中肯的评价。或许,这也是我之所以在这段难忘的时期里动手写这篇文章的一个原因吧。注释[1]牟宗三.时代与感受[M].台北:鹅湖出版社,1984:139.[2]牟宗三.五十自述[M].台北:鹅湖出版社,1989:108.[3]张岱年.回忆清华哲学系[J].学术月刊,1994(8):11.[4]汪子嵩.中西哲学的交会——漫忆西南联大哲学系的教授[J].读书,1999(9).[5]宗白华.读柏格森创化论杂感[A].见林同华主编.宗白华全集(第1卷)[C].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78.[6]宗白华.三叶集[A].见宗白华全集(第1卷)[C].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225.[7]黄克剑,钟小霖编.方东美集[M].北京:群言出版社,1993:12.[8]宗白华.论文艺的空灵和充实[A].见宗白华全集(第2卷)[C].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344.[9]方东美.生命悲剧之二重奏[A].见刘梦溪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方东美卷[C].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257.[10]方东美.生命情调与美感[A].见刘梦溪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方东美卷[C].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222.[11]唐君毅.哲学概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12]唐君毅.人生三书[M].北京:中国社科出版社,2005.[13]牟宗三.康德美学讲演录[J].见鹅湖月刊,Vol.34(11):2.[14]贺麟.五十年来的中国哲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57.[15]唐君毅.生命存在与心灵境界[A].见刘梦溪主编.唐君毅卷[C].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3.[16]宗白华.自德见寄书[A].时事新报·学灯,1921年2月11日,见宗白华全集(第1卷)[C].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4:320.[17]宗白华.中国艺术意境之诞生[A].见宗白华全集(第2卷)[C].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338.[18]方东美.《哲学三慧》原委[A].见方东美集[C].北京:群言出版社,1993:59.[19]宗白华.《哲学三慧》等编后语[A].见宗白华全集(第2卷)[C].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173.[20]唐君毅.《中国文化之精神价值》自序[A].见唐君毅集[C].北京:九州出版社,2016:86.[21]宗白华.《中国哲学中自然宇宙观之特质》编辑后语[A].见宗白华全集(第2卷)[C].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242.[22]邹士方.宗白华评传[M].北京:西苑出版社,2013:278.原刊于《中国图书评论》2020年05期。本文系未编排稿,成稿请查阅本刊。

此五末者

南哲系友|何怀远:南大哲学系与我的学问事业人生

中国文化中的人事年轮,可能最值得庆祝和自豪的当数“百年”。南大哲学系喜逢百年华诞,作为哲学系的学子,内心的欣喜、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在这百年中,有我人生的三年、女儿五年的求学时光是在母校的知识雨露和理性阳光的滋润、照耀下度过的。我的三年,提升学术境界、改变了事业轨道、影响了人生态度。受教于母校的各位师长,在我读博之前早就开始了。上世纪80年代初,我所在的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哲学系请南大哲学系办了一期助教进修班,李华钰老师、林德宏老师、赖永海老师等许多老一辈老师都给我们这个班讲过课。我虽然不是这个班的正式学员,但蹭了不少课,我和许多年轻教员就是由此在学术上快速起步的,也从此与哲学系的老师们建立了深厚感情,获得了终身受教的机缘。后来,一有空我就来蹭老师们的课,马克思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和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历史唯物主义书信等经典著作,我也是边听蹭课,边备课,边讲课。我是在人生求学旅途的年龄极限搭上读博末班车的。2001年,我已接近45岁时,考取张异宾老师的博士。像我这样的“50后”,正是学习的时光赶上“文革”,以非常方式搭建起的知识结构仿佛置于沙滩上。后来参军到了部队,上了军校,虽然学的是哲学专业,对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原著相对熟悉些,但对马克思主义哲学史、欧洲哲学史、国外马克思主义知之甚少、甚浅,学术眼界受到局限。我下决心彻底改造自己。挤上这趟末班车是我人生的最大幸运,正是这三年,改变了我的学问,成就了我的事业,影响了我的人生。在哲学系的三年时光,让我提升了学术境界。从导师张异宾老师给博士生讲授公共课“马克思主义与当代思潮”时,“认识论断裂”“症候阅读”“超真实”“伪自我”“物象化”“构型”……一串串的新概念让我耳目一新,当张老师对这些西马概念与传统的物质、意识、认识、实践等传统概念进行的条分缕析,让我感到眼前出现了一片广阔的学术新天地。在后来的国外马克思主义哲学专题研究中,张老师对卢卡奇、阿多诺、马尔库塞、鲍德里亚、哈贝马斯、齐泽克、戈德曼等许多国外马克思主义流派代表人物、代表作的深度解析,不管是或扬或抑,都让我们茅塞顿开。张老师的课场场爆棚,一下课就被粉丝们团团围住,以致我们想请教他问题都很难争到机会。那时,张异宾老师已经是校长助理了,可谓日理万机,但他从不拖欠课,即使因为重要公务偶尔调整一次,也是马上就补。他每次上课的板书也很有特点,不论是公共课还是研究方向课,从黑板的某个位置写起看似率性而为,但每次授课一整黑板写满下课,当我们再一次整体回望时,条理脉络的标示、重点内容的圈画,每个字与符都独具匠心。孙伯鍨老师给我们讲授马克思早期著作研究,他的课充满新观点,而且都有严密论证。在我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知识储备中,马克思的思想演变是一个从唯心主义到唯物主义、从民主主义到共产主义的同时完成的线性过程,而孙老师认为,马克思1837年加入博士俱乐部一直到《莱茵报》时期,所受到的黑格尔的哲学影响其实是经过青年黑格尔派改装过的黑格尔哲学;马克思思想的第一次转变是从唯心主义转向费尔巴哈式的人本主义,从民主主义转向一般共产主义(不是科学社会主义),第二次才从费尔巴哈式的人本主义转身历史唯物主义、从一般共产主义转向科学社会主义。孙老师对经典著作如此精细的辨析功力让我们惊叹不已,深深启发了我们文本研究的复杂性思维。刘林元老师给我们讲授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史,他对中国共产党人的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贡献与党的历史进程关系的分析出神入化,自然贴切,理论的创造性标志范畴与历史的宏观逻辑之间水乳交融。刘老师对党的理论发展的内在逻辑、每一理论形态、每一理论范畴的内涵及其精神实质理解和把握的精道,让我们十分钦佩,引起我们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史的极大兴趣。侯惠勤老师讲授马克思主义哲学经典研究也能妙趣横生。侯老师对经典著作中的基本原理与马克思恩格斯身处其中的历史环境、历史事件的关系的分析中肯贴切,对文本与文本之间的关系的分析、对不同文本中的同一概念的异同辨析,有些十分复杂、艰深的问题,侯老师只要三言两语,就阐述得一清二楚。听老师们的课,使我们这些已经有了教授职称的同学认识到差距,找到了努力方向,也真正懂得了什么才是马克思主义的真水平,什么样的水平才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大家。这三年,我从导师和其他老师那里学到了一些治学之道,毕业后的科研课题都与在哲学系学习时的感悟有关,比如我申报的国家社科重点项目《国外学者对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解史》,就是受到张异宾老师主持的《资本主义理解史》的启发而确定的。我的这个课题成果列入了国家“十三五”出版规划,即将付梓。珍藏的《博士毕业证》《博士学位证明》已经渐渐老旧发黄,但我从来就没有让自己从南大哲学系“毕业”过。原南京政治学院哲学系,从组建时就靠南大哲学系的校友撑起了半边天,从朱亮教授、严高鸿教授、程福华教授、徐长安教授到陈明达、唐家辉,他们担负着专业建设的重要任务。仰海峰是我院哲学系第一个到南大哲学系读博的年轻教师,对南京政治学院的哲学专业建设发挥了重大作用。在他担任我的副手期间,我们和大家一起,根据在母校的所学所知,对我院哲学专业本科生、硕士生的培养方案和课程体系进行了较大幅度的改造。为了适应这一发展需要,又先后从母校特招了几名博士,大大加强了我们的教师队伍;每当我们举办全军性的高层次班次,都要请哲学系的教师们帮忙授课,从我的导师张异宾老师到刘林元老师、侯惠勤老师、徐小跃老师等老一代,再到唐正东、刘怀玉、胡大平、张亮等年轻一代,几乎都是有求必应,他们讲授的高端理论专题大大提升了我们的办班质量,对全军的人才培养发挥了重要作用。我们的硕士生、博士生的学位论文开题、答辩,也尽可能请母校的老师,要求全体研究生尽可能参加,老师们的每一次点评都是对我校研究生及其导师的现场指导。2003年,原南京政治学院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获得博士学位授予权,与母校老师的长期关心、支持是分不开的。对于这一点,不仅是我们这些母校学子,就是其他老师也都心存感激。母校老师的师德师范影响了我们的人生。马克思主义哲学也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者、教育者的人生,这是孙伯鍨等老师们启示给我们的人生哲学。孙老师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身体状况就不太好,但老人家一丝不苟,授课时间印证着他对马克思主义的执着,每次的课都讲得满满的。他把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方法论与人生观结合得天衣无缝,他用自己的生命兑现了自己的学问和信仰。在孙老师去世的前几天,我去医院看望他,只见他极为消瘦的躯体挺着大肚子,因为肝癌晚期,腹水严重,痛苦难忍。孙老师说话十分艰难,虽时断时续但逻辑清晰,就要与他告别时,他却说:“大家很难理解我,我实在受不了,不想再治了。”听到这句话我伤心极了,强忍眼泪对孙老师说:“孙老师,您千万不要这样想,医学发展很快,今天没有的技术可能明天就会有。”我们多么希望科学有回天之力,让老人家能永远战斗在马克思主义阵地上。可他什么话也没说,脸上的表情清楚表明了一代马克思主义哲学宗师对生命的领悟和面对生死的深沉理性。无私提携后学是母校老师的风范。1991年,我的《欧洲社会历史观:从古希腊到马克思》要出版,需要专家的鉴定意见。我壮着胆子把厚厚的一大摞手抄稿送给李华钰老师,李老师二话没说,一口答应。大概不到十天,李老师就把鉴定意见写好了。李老师不但写了热情洋溢的推荐信,还在书稿上写下了数十多处修改意见,并当面对我说:“你这本严肃的学术著作,许多小标题像是通俗读物,要下决心全部改过来。”按照李老师的意见,我又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对全书进行了进一步修改。在送交出版社后,很顺利地进入了编辑程序。赏识教育给我留下终身记忆。只有赏识和鼓励,才能实现一个心灵对另一个心灵的浸润。从丛老师教我们英语,她那纯正流利的发音加上优雅从容的教姿教态、提问时的和颜悦色,让我这样的英语水平很差的学生减少了不少胆怯。记得口语考试,从老师按要求让我谈谈对所学专业、研究方向和自己导师的认识。我最怕的就是英语听和说,既然是考试,也只能壮着胆子讲了一通。我判断从老师一定会对我表达某种失望,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还面带微笑表扬了我几句。她的这一表扬让我顿时感到了无限宽容,生动诠释了师道的全部真谛。毕业后,为了能对得起从老师,我还与同事合作,翻译了“分析马克思主义”学派的代表人物埃尔斯特的代表作《理解马克思》,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列入外国马克思主义译丛出版,虽然译文还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在我心里,是把它当作向母校、向从丛老师递交的订正试卷。哲学系老师的关心爱护让我们终身难忘。当时系部吴爱华老师负责研究生管理工作,那时的硕士生、博士生数量多,通讯不像现在方便,课表分发、调课通知、学术活动、学籍报表等各种各样的事务工作繁多,不少学生年龄偏大,单位的事务也难以完全脱身,增加了吴老师的工作量和工作难度。吴老师快言快语,条理干练,标准极高,对学生要求很严,不管是谁,出了不该出的差错,她都毫不留情提出批评,但从她的批评中你能感受到她特有的关爱和期望。正是她的这种要求让同学们都对她心存敬畏,不敢马虎。每当想起在哲学系的三年学生生活,都会想起吴老师,想起她为我们的付出。教师是个充满遗憾的职业,无论多么努力,总也做不到让自己最满意的时候,即使一时满意,很快又是遗憾。好在女儿何畏也十分喜爱哲学,她也成为哲学系的系友,师从唐正东老师。现在她也成长为教授、博士生导师,津津乐道于马克思主义教学事业。对哲学系一代代老师们的敬仰和感恩,在我这个家庭接续铭记着、传承着。作者介绍何怀远,我系2001级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博士,导师张异宾教授。曾任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哲学系主任、训练部副部长、科研部长,党委常委,《南京政治学院学报》主编、教授、博士生导师,少将军衔。现任国防大学政治学院教授,国防大学首届“名师名家”。曾兼任中国历史唯物主义学会副会长、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常务理事,教育部高等学校哲学学科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全军院校政治工作教学联席会主任委员。编辑 | 朴智英

惑者胜也

百年系庆丨73级本科系友刘厚俊:受南大、母系之惠,报南大、母系之恩

尊敬的母系老师们、同学们、各位领导和来宾:很荣幸代表系友在这里讲几句话。我所代表的系友比较特别,是“文革”中恢复招生到“文革”后恢复高考期间入学的系友。具体地说是指1972年至1976年这五年入学的同学。我自己是在1973年进入南大哲学系(当时叫政治系)哲学专业读书的,1977年毕业后留在哲学系任教。这五年入学的同学被称为“工农兵学员”,基本上是靠推荐入学的。除了我们73级是通过“先推荐后考试”选拔入学,后来因为出了个“张铁生事件”,以后几届就又不考了。正因为如此,社会上对这个事情有些争议。但是事实证明,我们这五届毕业生的总体素质是高的,没有辜负母系对我们的期望。拿我们班来说,全班71位同学,到今天为止,包括已经去世的十几位同学在内,没有一个“出事”的。不仅如此,在我们中间,有成功的企业家,有著名的教授、学者,有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军,还有优秀的各级领导干部。我们这几届的同学,参与和见证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全过程,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为国家的发展勤奋地工作。而所取得的各种成绩都与母系的培养息息相关。就拿我们身边能看到的例子--哲学系的郭广银教授,就是其中的典范。她不仅学问做得好,而且领导干部工作也非常出色。当然,我们其中有许多人后来考上了硕士、博士,好像进入了另外的系列。但是无论如何,他们的第一学历还是在母系。同时,能够考上硕士、博士也正说明素质高和母系培养的好。哲学系后来发展迅速,走在全国同行的前列,使我们都不认识了。哲学系不仅自身发展快、变化大,而且还对南大四个学院五大学科的发展做出了开创性贡献,这就是包括经济学和管理学两大学科的商学院、社会学院、政府管理学院和法学院。就拿我们商学院来说,很多人都不知道商学院是从哪里来的。我一有机会就对他们说,商学院最早是由经济学系发展而来的,而经济学系是哲学系生出来的。1978年匡亚明校长下决心在南大恢复经济学系,就是将哲学系的政治经济学教研室脱离出来,配置了系主任和书记,还从哲学系带走了一位资料员,从而成立了经济学系。我自己就是从那个时候离开哲学系的,成为经济学系最早的区区几位教师之一。正因为如此,当前年我的在商学院毕业的学生以我的名字命名南大奖教金时,按学校要求至少要覆盖其他两个院系,我覆盖了三个,第一个当然是哲学系。其实钱真的不算多,但我认为并不在于钱的多少,而在于你心里得时刻挂念着。受母系之惠,报母系之恩;受南大之惠,报南大之恩。回想我们在母系读书的那几年,真是令人终身难忘。母系的老师们不仅教我们专业知识,还教我们如何做人。例如,胡福明老师经常在休息的时间来到我们学生宿舍,同我们拉家常。我们的班主任步惜渔老师更是整天跟我们泡在一起,关心我们的学习,关心我们的生活,为我们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至今在我们班级的同学中享有崇高的威望。我经常在想,我们在母系学习的这几年期间,除了学习专业知识以外,还学到了什么样的文化精神?我认为就是南大校训所凝结的三种基本精神:第一是埋头苦干的务实精神;第二是独立思考的批判精神;第三是宽以待人的包容精神。其中每一种精神我们南大在全国高校中都具有鲜明的特色。而同时将这三种精神放在一起,我们南大一定是位于全国高校的前列。在集这三种基本精神为一体的氛围的熏陶下,使我们终生受益。最后,让我再一次代表这五年入学的系友,祝我们的母系继续辉煌!祝母系的老师们身体健康!祝母系的同学们茁壮成长!祝所有的系友和来宾们一生平安!谢谢大家!刘厚俊系友作者简介刘厚俊,南京大学哲学系73级本科系友,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南京大学-霍普金斯大学中美文化研究中心教授。台湾东吴大学客座教授,澳门科技大学特聘教授。曾任南京大学商学院党委书记、教育部高等学校经济学科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南京大学教学委员会副主任等职。曾荣获全国高等学校教学名师、全国优秀博士论文指导老师、国家优秀教学成果二等奖、宝钢优秀教师特等奖等荣誉编辑/王振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