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们》是冯骥才先生2020年创作并出版的新书。这部长篇小说以几位青年艺术家的生活和事业为轴,展开了国内半个多世纪以来艺术家们的生活故事和创作历程,也呈现了同时期国内艺术事业、社会环境的发展与变迁,是冯骥才酝酿数十年的心血之作。在精彩的故事中,融入了冯先生对于绘画、文学、音乐等多种艺术门类的独特体悟与思索,用钢笔和画笔“两支笔”描绘出激荡动的人生。今天(1月14日)21:14,CCTV-3(综艺频道)将播出《我的艺术清单-冯骥才》上,冯先生将带领我们穿越时空共同领略艺术的魅力。欢迎届时收看。节目伊始,冯先生就带着主持人朱迅一起,游览他从小生活的天津五大道历史文化街区,还第一次回到了自己阔别五十多年的旧居。那座冯先生10岁到24岁期间居住的楼房,直到今天都有一种古朴的文化感,很安静,有新的主人,冯先生不经意地回忆起那些童年往事的碎片,尤其是那只被他捉弄过蜗牛……走出旧居,冯先生给朱迅分享手机里自己与103岁的母亲的合影。历经人生沧桑,耄耋之年冯先生欣慰高堂老母健康。冯先生说,“我一生没有离开过天津”。不同于他人对故土的追忆或远望的苍凉,冯先生不算是游子归巢,却是一生守望并传承着自己的文化。艺术清单里的“艺术家们”《艺术家们》发布会上 冯骥才与朱迅对谈。在《艺术家们》这本书里,细心的读者会发现冯骥才人生诸多的“艺术清单”,那些文学、艺术的经典的人物和作品,就像是每天与冯先生见面谈天的朋友。谈及他们,冯先生没有盲目的推崇或赞美,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懂得”。 比如契诃夫那篇充满画面感的《草原》,冯先生无不动情说:“这里边我觉得写的不是草原,是对于一个世界的呼唤,对于对于那些草莽的、普通人的,那些大量的被荒废了的美,对他们的怜悯,对他们的赞颂,对他们的惋惜,像这样的东西,其实一直影响到我写《艺术家们》。”所谓的影响,不是顶礼膜拜或束之高阁,而是一本年轻时得到,一直翻阅到今天的阅读;是随口说起,就带着自己的故事和温度。 耄耋之年,冯先生随手的旧书中,就有爱人顾同昭送给他的第一本书《契诃夫传》,当年志同道合的年轻伴相互赠书,默默地表达彼此的爱意,成就了神仙眷侣的一段佳话。 冯骥才顾同昭夫妇的结婚照。还有那本罗曼·罗兰写了二十多年的《约翰·克里斯朵夫》,冯先生为了它,在两年左右的时间里经常逛旧书店才终于买到一本,如获至宝,“在我那个的时代里边,几乎所有喜欢文学的人,都把罗曼·罗兰奉若经典,就像现在有很多年轻人很喜欢马尔克斯是一样的道理”。这本书现在还珍藏冯先生在家中,书页已经泛黄,但留下了艺术家们的痕迹。 年过半百做了“天大的事”冯骥才在天津大学已工作近二十年,而十五年前,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成立后,他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筹备为天津大学的创始人盛宣怀制作一尊蜡像。 “我进这个校门的时候,那一瞬间我有的时候,有一种敬畏的感觉,一个民族开始有了近代大学了,这是多了不起的事,有近代教育事业了,这是多了不起的事情!” 冯先生到天大的时候,已年过半百,“那么我觉得在我的生命里边,在天大这个土地上留一点东西。”落成的蜡像形神兼备,连手上的筋和老斑都栩栩如生,就陈列在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的雕塑厅内。 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冯先生今年七十九岁,高大的身材,举手投足间总透着一种浪漫和诗意。在庭院里,他特意挑选一枚深秋红叶,送给朱迅,他说红叶是他学院的“名片”,“我经常在院子里拾了叶子夹在本子里,有时候来客人,写两句话送给他。” 《艺术家们》封面。结束采访后,冯先生和朱迅拾起片片红叶,并在叶子上亲笔写下祝愿,把红叶做成书签赠予对方。将红叶收藏于书中的冯骥才,更是将光明、单纯与美好用心珍视。正如冯先生所说,他特别热爱一些美好的、珍贵的事物,用艺术情感去感受生活,“艺术原本在你心中”。 编辑:张璟璟
要进冯骥才的书房,得先经过一个走廊,阳光从书房的窗户照进来,在走廊里留下黑白的剪影。这些特别的剪影印在冯骥才的心里:每天去书房,就像要先经过一个只展水墨的画廊。40多年前,冯骥才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义和拳》;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他投入到文化遗产的抢救中;2018年,他以《漩涡里》和《单筒望远镜》,重回读者的视野;最近,他又续写了几位“俗世奇人”,还第一次写了作家之于读者最神秘的地方——书房。世界有无数令人神往的地方,对于作家,最最神之所往之处,还是自己的书房——异常独特的物质空间与纯粹自我的心灵天地。冯骥才喜欢每天走进书房那一瞬的感觉,他总会想起哈姆雷特的那句话:“即使把我放在火柴盒里,我也是无限空间的主宰者。”中青报·中青网:你的书房是什么样子?冯骥才:有很多人误认为作家的书房一定是有满屋子的书,整整齐齐像图书馆一样。实际上,作家的书房是杂乱不堪的。我的书和艺术品就完全混在一起,我家保姆帮我收拾房子,我要求她一张纸都不能动。所有纸都是杂乱的,但我知道我需要的那张纸能在哪一堆里找到。中青报·中青网:你在年轻时候想要一间书房吗?冯骥才:年轻时候生活很困难,书房是奢望。(上世纪)70年代刚开始写作的时候,住在一个挺小的房子,只有十几平米。地震时候整个塌掉了,我又重新把它盖起来。房子里有一张桌子,全家人都在那桌上吃饭,吃完收走,我才能在上面写东西和画画,所以,书房亦卧房,书桌也餐桌,菜香混墨香。孩子做功课还轮不上这张桌子,只能在旁边弄一块板子,人坐在板凳上。当时住4楼,屋子有一扇北窗,冬天很冷,我得拿纸把所有窗缝都粘死,再挡一块板子。然后,我又用一些木条做了一个书架,把书都立在架子上。我拍过一张照片,穿了一件很旧的衣服,胳膊肘还打了一个补丁,身后全是书,就是站在这个书架前拍的,照片现在还留着。那是我幻想中的书房,但其实就是我的卧室、客厅,兼书房、画室。直到(上世纪)80年代,生活慢慢改善,才有了书房。中青报·中青网:在书房写作和在其他地方写作,感觉有什么不同?冯骥才:这就跟你睡觉一样,你在家里睡觉和在旅馆当然不一样,你在家里睡觉就是踏实。家是最不设防的地方,你不需要任何戒备。作家不可能每天创作,他还要生活。在家写作,就和生活融为一体,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很自然。作家的书房,是作家最不设防的地方,因为你的一切想象、思想在书房里都是赤裸裸的,都要真诚地表达出来,读者不需要看一个虚假的字。同时,书房又是作家向外射子弹的战壕,是安顿自己心灵的地方,是诗情画意的地方。几乎所有作家都在家里写作,也有例外。上世纪80年代初有过一个短暂的时期,各个出版社、杂志社,逼稿逼得特别紧,最后没有办法,把作家拉到宾馆开一个房间,关几个月,写出一部作品。那时候有人认为,作家已经变成“精神贵族”了,称我们是“宾馆作家”,实际上就是因为当时家里没书房,干扰太多,不断有人找你,在家写不了长的东西。中青报·中青网:如果书房不得不“断舍离”去掉一些东西,你会把什么留到最后?冯骥才:现在凡是留在我书房里的东西,90%以上都是不会扔掉的。作家是看重细节的人,书房里的细节也许正是自己人生的细节。当我认真去面对这些细节时,一定会重新认识生活和认识自己。我在《书房一世界》里写的那些小东西:拆信刀、皮烟盒、姥姥的花瓶、花笺、笔筒……留在书房的都是比较有意义的东西,在我心里有很重的分量。比如我母亲的照片,今年她103岁了,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就会永远放在我书房里;还有我和我爱人交朋友时候的照片,二十几岁,第一次她肯跟我合影时拍的一张照片。实际上我大量的最有价值、最珍贵的东西,都放在学校(天津大学)的博物馆了。我很喜欢艺术品,古代的、西方的,搜集的书也非常多,大概有10万册书放在学校的图书馆。我在我的学院(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建了一个图书馆,这些书将来都是要送给学生们看的。我在学院立了一条规矩,捐给图书馆的书,不能用公款买,必须纯粹是我搜集购买的。但有一些书我是不会拿到图书馆的,小时候、年轻时候、一开始读书时候,特别有人生意义和纪念意义的书,我都留下来了,从这些书里,能看到我阅读的足迹。我想任何一个作家的书架上,都有他们潜在的阅读史。中青报·中青网:你都去哪些地方买书?冯骥才:之前写过一篇文章《城市要有旧书市场》。在一个城市里,买新书要去书店,找旧书要去旧书市场。对于一个爱书的人,旧书市场充满太多的乐趣,有很强的魅力。年轻时,我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是天津劝业商场与天祥商场“结合部”——那地方是新华书店的旧书部,架上桌上堆满旧书,但是线装书、洋装书以及各类不同内容的书全部分得清清楚楚。我的很多书都和旧书市场有关,现在市场没有了,挺遗憾的。我现在每天要看半小时的孔夫子旧书网,看到有好书,就托年轻的朋友帮我买。这两天看到一个新闻,普鲁士的一个画家曾经到天津来画了一些版画,1864年出版成书。当时天津还没有租界,也没有照片,这本书能让我看到天津早期的景象,我马上联系海外的朋友,去帮我淘这本书。中青报·中青网:你去过别人家的书房吗?喜欢谁家的书房?冯骥才:我进过不少作家的书房,从冰心、孙犁到贾平凹,我相信那里的一切都是作家性格的外化,或者就是作家的化身。上世纪80年代,我经常去孙犁先生家玩,也在天津。他屋子里基本没什么装饰品,特别干净、清净、平静,和他的文章一样。孙犁先生书房的桌上放了一个天青色的瓷缸子,纤尘不染,装着清水,放着十几颗雨花石,不同颜色、不同图案。他的脚下永远有一摞纸,别人给他寄杂志的信封,他绝对不会随便撕掉。都是拿裁纸刀裁开,反过来叠起来放脚边,给人寄书时候包书用。这种整齐、勤俭、有序,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我觉得这跟人的精神、气质、文风是一致的。我到世界上很多国家去,最喜欢看两个地方,一个是博物馆,一个是作家的故居——往往还保持着原生态。托尔斯泰在波良纳和莫斯科的两个故居,在他去世后原封不动地上交给了国家。你现在进去,仿佛可以闻到作家人生所有的信息,找到大量在书里找不到的细节。契诃夫在梅利霍沃有一个故居,我当时为了找它特地花了一天时间。这个故居给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是一张格里戈罗维奇的照片。那是俄罗斯当时一个很有名的作家,他看到契诃夫写的一些“豆腐块”,觉得非常有灵气,于是建议契诃夫,应该去写“真正的文学”,不要浪费才华。契诃夫没想到自己能得到大作家的肯定,于是开始严肃对待写作。后来,视其为自己的人生导师,契诃夫一直摆着格里戈罗维奇的照片。在都柏林参观萧伯纳的书房,看到书桌对面挂着一个人的画像,特别大,眼神咄咄逼人。我不认识那是谁,就问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他告诉我,这个人是专门批评萧伯纳的,而且非常尖锐、不留情面。萧伯纳把他的画像放在眼前,激励自己挑战评论、坚持自我的精神。这很有意思,从书房看出了一个作家的性格。中青报·中青网:你觉得中国文人的书房有什么共同的特质吗?冯骥才:我刚看了一篇写汪曾祺的文章,写他身上有中国传统士大夫的气质,这种气质在中国现当代文人身上少多了,恐怕和这个时代的巨变有关。中国文人的书房,我觉得有两个特质:一是很强的书卷气,没有浮夸没有享受,是一个纯精神的地方;二是琴棋书画,中国人讲究触类旁通,屋子里一般有一些相关的东西。
《我的艺术清单》冯骥才先生的专辑仿佛一篇“游记”,带领我们穿越时空共同领略艺术的魅力。在节目的伊始,冯先生就带着主持人朱迅一起,游览他从小生活的天津五大道历史文化街区,还第一次回到了自己阔别五十多年的旧居。那座冯先生10岁到24岁期间居住的楼房,直到今天都有一种古朴的文化感,很安静,有新的主人,冯先生不经意地回忆起那些童年往事的碎片,尤其是那只被他捉弄过蜗牛......走出旧居,冯先生给朱迅分享手机里自己与103岁的母亲的合影。历经人生沧桑,耄耋之年冯先生欣慰高堂老母健康。冯先生说,“我一生没有离开过天津”。不同于他人对故土的追忆或远望的苍凉,冯先生不算是游子归巢,却是一生守望并传承着自己的文化。艺术清单里的“艺术家们”《艺术家们》是冯骥才先生2020年创作并出版的新书。这部长篇小说以几位青年艺术家的生活和事业为轴,展开了国内半个多世纪以来艺术家们的生活故事和创作历程,也呈现了同时期国内艺术事业、社会环境的发展与变迁,是冯骥才酝酿数十年的心血之作。在精彩的故事中,融入了冯先生对于绘画、文学、音乐等多种艺术门类的独特体悟与思索,用钢笔和画笔“两支笔”描绘出激荡动的人生。在这本书里,细心的读者会发现冯骥才人生诸多的“艺术清单”,那些文学、艺术的经典的人物和作品,就像是每天与冯先生见面谈天的朋友。谈及他们,冯先生没有盲目的推崇或赞美,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懂得”。比如契诃夫那篇充满画面感的《草原》,冯先生无不动情说:“这里边我觉得写的不是草原,是对于一个世界的呼唤,对于对于那些草莽的、普通人的,那些大量的被荒废了的美,对他们的怜悯,对他们的赞颂,对他们的惋惜,像这样的东西,其实一直影响到我写《艺术家们》。”所谓的影响,不是顶礼膜拜或束之高阁,而是一本年轻时得到,一直翻阅到今天的阅读;是随口说起,就带着自己的故事和温度。耄耋之年,冯先生随手的旧书中,就有爱人顾同昭送给他的第一本书《契诃夫传》,当年志同道合的年轻伴相互赠书,默默地表达彼此的爱意,成就了神仙眷侣的一段佳话。还有那本罗曼·罗兰写了二十多年的《约翰·克里斯朵夫》,冯先生为了它,在两年左右的时间里经常逛旧书店才终于买到一本,如获至宝,“在我那个的时代里边,几乎所有喜欢文学的人,都把罗曼·罗兰奉若经典,就像现在有很多年轻人很喜欢马尔克斯是一样的道理”。这本书现在还珍藏冯先生在家中,书页已经泛黄,但留下了艺术家们的痕迹。年过半百做了“天大的事”冯骥才在天津大学已工作近二十年,而十五年前,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成立后,他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筹备为天津大学的创始人盛宣怀制作一尊蜡像。“我进这个校门的时候,那一瞬间我有的时候,有一种敬畏的感觉,一个民族开始有了近代大学了,这是多了不起的事,有近代教育事业了,这是多了不起的事情!”冯先生到天大的时候,已年过半百,“那么我觉得在我的生命里边,在天大这个土地上留一点东西。”落成的蜡像形神兼备,连手上的筋和老斑都栩栩如生,就陈列在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的雕塑厅内。冯先生今年七十九岁,高大的身材,举手投足间总透着一种浪漫和诗意。在庭院里,他特意挑选一枚深秋红叶,送给朱迅,他说红叶是他学院的“名片”,“我经常在院子里拾了叶子夹在本子里,有时候来客人,写两句话送给他。”结束采访后,冯先生和朱迅拾起片片红叶,并在叶子上亲笔写下祝愿,把红叶做成书签赠予对方。将红叶收藏于书中的冯骥才,更是将光明、单纯与美好用心珍视。正如冯先生所说,他特别热爱一些美好的、珍贵的事物,用艺术情感去感受生活,“艺术原本在你心中”。《我的艺术清单》冯骥才上集将于2021年1月14日CCTV-3 21:14播出敬请关注(文/马宁)
11日,著名作家、文化学者、中国民协名誉主席、国家非遗名录评定专家委员会主任冯骥才在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举办的传承人“释义”研讨会上,呼吁学界勇于承担,回到原点重新思考什么是传承人,帮助政府科学地保证文化的传承。自2007年起,我国政府采取了多级的非遗代表性传承人认定制度,至今各级传承人为文化遗产的传续发挥了巨大作用。然而,随着老一代“自然传人”的消亡,新一代传承人的认定问题亟待解决,传承人的个体化、职业化、市场化的趋势对传承目的和遗产本质的扭曲,给政府对文化遗产的保护和管理提出挑战。冯骥才介绍,传承人是民间文化的主体,在时代转型、民间文化处于濒危的状况下,传承人对非遗的承上启下承担了重要责任,民间文化的保护主要就是传承人的保护。但非遗的传承方式很复杂,传承人既可以是个人、家族,也可以是集体乃至全民。于是,在2006年认定第一批国家级非遗之后,2007年第一批代表性传承人名录紧随其后公布,至今仅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就已超过3000人。确定非遗(尤其是表演类和工艺类)的代表性传承人,有利于发挥这些极具才华与智慧的传人的领军作用,十多年来,他们为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立下了汗马功劳。然而,并非认定了传承人,就能确保传承无忧,许多问题逐渐浮现。一方面,只关注“代表性传承人”,把支持的重点都放在一个人身上,产生了文化遗产的个人化、传承人的职业化和功利化趋势,无形中使文化遗产离开了大众生活,“命悬一线”;另一方面,消费时代的市场思维也影响着传承人,产业化、旅游化、商品化正在给传承的目的与遗产的本质带来扭曲。尤其紧迫的是传承人的老化,前几批国家认定的非遗传承人多是老一辈自然传人,具有原生性,但随着这些自然传人的消亡,新一代传承人又该如何认定?这些问题都给管理提出严峻的挑战,也都与人们对传承人的认识有关。冯骥才认为,学界应勇于承担,对管理部门伸出援手,回到原点,从科学的立场检验文化的现状,重新思考什么是传承人,思考传承人的价值、功能、认定标准和管理方式,不断提出科学的主张,从而更好地保护文化遗产,真正地做好中华优秀文化的传承与弘扬。(光明融媒记者刘茜)
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民协主席、山东工艺美院院长潘鲁生在开幕式上致辞。 张道正 摄中新网天津10月16日电 (记者 张道正)“自本世纪初至今二十年间,中国的文化界和政府分工协作,对民间文化进行了史无前例的抢救和保护。在这样一个深厚与扎实的基础上,学界下一步应该做什么?”10月16日,在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召开的“第三届中国木版年画国际会议”上,著名作家、文化学者、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院长冯骥才向学界提出,要为每一项重要的民间文化遗产建立科学的理论体系。苏州昆剧院周晓玥、李洁蕊表演昆曲《牡丹亭·游园》。 张道正 摄过去二十年,学界对民间文化进行了全面的地毯式的抢救、收集、记录和整理;政府对民间文化遗产建立了国家名录和以传承人牵头的保护体系,并为非遗保护立法。政府是文化遗产的保管者,学界是科学的支撑,双方各有分工、相互协同,在时代转型期共同努力保证传统文化的活态存在与传承。然而,“非遗”的家底虽已理清,对每一项非遗的掌握却不够清晰。山东艺术学院院长王力克赠送巨幅古版年画并发言。 张道正 摄“如果没有一个科学的理论体系清晰地把握它,就不能说我们真正拥有了它。如果不能科学地认识它,就不能真正地保护它。但现在还没有这个科学体系,因此说,这是历史与时代交给我们的使命。”冯骥才在开幕式上表示。把民间文化遗产纳入学术研究范畴,经过科学梳理,它才能具有学术上的系统性与确切性。这也是对其弘扬光大的重要基础。冯骥才向王力克颁发捐赠证书。 张道正 摄此次召开“年画世界的学术构建”——第三届中国木版年画国际会议,旨在给年画建立科学的理论体系,正是对这一时代使命的具体实践。一方面,本世纪初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的是从年画的全面普查与抢救开始,冯骥才已带领团队完成了全国四十个活态年画产地的文化调查,挖掘了大量珍贵的文化遗存,为各产地建立了科学完整的文化档案,为重要的年画传承人完成了口述史记录,进而成立中国木版年画研究中心,将年画推进学术,建立了中国木版年画数据库、藏品库以及专业的年画网站,并帮助政府完成了中国木版年画申报人类文化遗产名录备送文本。另一方面,“年画是一个世界”,它与中国人最伟大的传统节日春节有着最深切的文化纽结,对民间生活和理想有着深广的包容和多元灿烂的呈现。各地年画文博机构及民间收藏家赠送古版年画作品。 张道正 摄“海内外老一辈学者,已经对年画研究做出率先的努力”,冯骥才说,“我们这一代的工作是从多学科入手,搭建起更广泛的年画理论体系,我们的学术目标是年画美学、年画文化学和年画学。”开幕式后,来自中国、俄罗斯、加拿大、捷克、日本、波兰、瑞士、韩国、法国等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学者,就年画的本体论、文化价值、艺术价值等多个研究领域的议题进行了热烈的学术讨论,并发布各自的研究成果。许多年画的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各地年画博物馆的负责人,也都来津参会。冯骥才讲话。 张道正 摄中国木版年画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在会议期间正式成立,14位海内外重要年画学者受聘成为委员。会议同时举办“馆藏粉本展”,遴选冯骥才收藏的一批孤品、珍品加以展示。中国木版年画研究中心还首发成果《年画制作技艺教程》《粉本》《年画之美》三书。其中《粉本》《年画之美》所收录的作品皆为冯骥才的收藏。《年画制作技艺教程》则是将民间年画艺人的智慧转化为科学研究成果的实践,书中包含各地年画技艺可靠且全面的资料,读者借此可了解风格各异的年画其不尽相同的制作方式。中国木版年画国际会议2011年、2015年先后在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成功召开两届,在海内外学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已成为中国木版年画研究的学术盛会。本届会议由天津大学、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办,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承办,山东艺术学院协办,为期2天。(完)
59:20《我的艺术清单》-冯骥才 (上)49:59《我的艺术清单》-冯骥才 (下)由朱迅主持的《我的艺术清单》冯骥才专辑,14日晚在CCTV-3播出,引发热烈反响。这期节目仿佛一篇“游记”,带领我们穿越时空共同领略艺术的魅力。上 篇在节目的伊始,冯先生就带着主持人朱迅一起,游览他从小生活的天津五大道历史文化街区,还第一次回到了自己阔别五十多年的旧居。那座冯先生10岁到24岁期间居住的楼房,直到今天都有一种古朴的文化感,很安静,有新的主人,冯先生不经意地回忆起那些童年往事的碎片,尤其是那只被他捉弄过蜗牛......走出旧居,冯先生给朱迅分享手机里自己与103岁的母亲的合影。历经人生沧桑,耄耋之年冯先生欣慰高堂老母健康。冯先生说,“我一生没有离开过天津”。不同于他人对故土的追忆或远望的苍凉,冯先生不算是游子归巢,却是一生守望并传承着自己的文化。艺术清单里的“艺术家们”《艺术家们》是冯骥才先生2020年创作并出版的新书。这部长篇小说以几位青年艺术家的生活和事业为轴,展开了国内半个多世纪以来艺术家们的生活故事和创作历程,也呈现了同时期国内艺术事业、社会环境的发展与变迁,是冯骥才酝酿数十年的心血之作。在精彩的故事中,融入了冯先生对于绘画、文学、音乐等多种艺术门类的独特体悟与思索,用钢笔和画笔“两支笔”描绘出激荡动的人生。在这本书里,细心的读者会发现冯骥才人生诸多的“艺术清单”,那些文学、艺术的经典的人物和作品,就像是每天与冯先生见面谈天的朋友。谈及他们,冯先生没有盲目的推崇或赞美,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懂得”。比如契诃夫那篇充满画面感的《草原》,冯先生无不动情说:“这里边我觉得写的不是草原,是对于一个世界的呼唤,对于对于那些草莽的、普通人的,那些大量的被荒废了的美,对他们的怜悯,对他们的赞颂,对他们的惋惜,像这样的东西,其实一直影响到我写《艺术家们》。”所谓的影响,不是顶礼膜拜或束之高阁,而是一本年轻时得到,一直翻阅到今天的阅读;是随口说起,就带着自己的故事和温度。耄耋之年,冯先生随手的旧书中,就有爱人顾同昭送给他的第一本书《契诃夫传》,当年志同道合的年轻伴相互赠书,默默地表达彼此的爱意,成就了神仙眷侣的一段佳话。还有那本罗曼·罗兰写了二十多年的《约翰·克里斯朵夫》,冯先生为了它,在两年左右的时间里经常逛旧书店才终于买到一本,如获至宝,“在我那个的时代里边,几乎所有喜欢文学的人,都把罗曼·罗兰奉若经典,就像现在有很多年轻人很喜欢马尔克斯是一样的道理”。这本书现在还珍藏冯先生在家中,书页已经泛黄,但留下了艺术家们的痕迹。年过半百做了“天大的事”冯骥才在天津大学已工作近二十年,而十五年前,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成立后,他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筹备为天津大学的创始人盛宣怀制作一尊蜡像。“我进这个校门的时候,那一瞬间我有的时候,有一种敬畏的感觉,一个民族开始有了近代大学了,这是多了不起的事,有近代教育事业了,这是多了不起的事情!”冯先生到天大的时候,已年过半百,“那么我觉得在我的生命里边,在天大这个土地上留一点东西。”落成的蜡像形神兼备,连手上的筋和老斑都栩栩如生,就陈列在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的雕塑厅内。冯先生今年七十九岁,高大的身材,举手投足间总透着一种浪漫和诗意。在庭院里,他特意挑选一枚深秋红叶,送给朱迅,他说红叶是他学院的“名片”,“我经常在院子里拾了叶子夹在本子里,有时候来客人,写两句话送给他。”结束采访后,冯先生和朱迅拾起片片红叶,并在叶子上亲笔写下祝愿,把红叶做成书签赠予对方。将红叶收藏于书中的冯骥才,更是将光明、单纯与美好用心珍视。正如冯先生所说,他特别热爱一些美好的、珍贵的事物,用艺术情感去感受生活,“艺术原本在你心中”。下 篇来到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映入眼帘的是极具当代设计感,而又蕴含东方意境的建筑,画框似的巨大墙洞将这里绝美的四季映衬成一幅幅变化的画作,“如果外边有云彩,这墙上就有了云彩,云彩走了就是蓝天,它这画不断地变化”。满墙不同颜色的树叶,红绿黄交织成四季不同的风景,门口的水池里锦鲤诗意的游弋,这里的草木似乎都代表了冯先生对艺术与生命的关照和理解。《我的艺术清单》节目组在北方秋季的好天气中,来到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后,不仅感受到了冯先生的艺术品位,更感受到了冯先生不同与其他艺术家的特点。他对文化有着特殊的责任感和理解,使他的艺术事业有了更加深远的意义。他在自己文学创作的鼎盛时期,毅然投身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始终相信在传统村落里,有我们的民族记忆和精神传统,有民族的终极价值观,有民族的DNA和特有的审美,有我们丰富多样的文化创造,这些东西“必须保留,必须传承,不能失去” 。艺术是感性的,而眼前的一草一木,每个被精心保护起来的“文物”,每个居功至伟的文化艺术项目的背后,又是冯先生的理性与责任感,践行了他为学院所写的院训“挚爱真善美,关切天地人”的意义。艺术是灵感和养生的秘籍将近耄耋之年、身高一米九二的冯先生走路健硕、神采奕奕,每天都排着满满的工作日程。他年轻时曾是天津市篮球队的中锋,也许是青年时代运动锻炼打下了好底子,一心扑在文学、绘画、文化遗产保护和教育这“四驾马车”上的冯先生,从来没有什么养生的秘籍,也没有特意的饮食安排,他甚至会和103岁的老母亲分享猪肘子,享受饕餮美食的快乐。他依然觉得自己处在艺术创作、灵感涌动的“最佳阶段”。谈起他的“艺术清单”,二十八九岁的冯先生第一次听到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时,“浑身发抖”的记忆仿佛就在昨日。十多年后,他被柴可夫斯基的钢琴组曲《四季》打动,便以季节为主题,用画笔描绘了十二个月的风景。再后来,为了保护文化遗产,他卖画筹款,把自己珍爱的画作换成了文化保护工作的资金。虽然现在只能遗憾地翻看画册,但我们却感受到了艺术以另外一种方式释放的力量。不知哪位有幸收藏了冯先生的画作,也应是位有心人。从柴可夫斯基的音乐中获得的灵感,经历了艺术家们情感的转化,最终成为保护另一种文化的“基金”,这是艺术的传承与传递。在一个空间里放什么音乐,空间就是什么感觉冯先生是画家、作家,但他却认为“所有艺术里最伟大的就是音乐”。他说:“在一个空间里,你放雄浑的音乐,你就在雄浑的气氛里;放一个哀伤的,空间就是哀伤的;你放一个恬淡的音乐,那空间就是恬淡的。音乐有巨大的感染力。”冯先生的画富有人文气息,他的文章又充满了画面感,而文字和画作又都是音乐感十足。“我喜欢在两个时间听音乐,一个是坐汽车上。车在走,外边的风景在变化的时候,你听音乐的感觉特别好。有的时候外边一片风景,跟你音乐的感觉忽然能够碰巧碰到一起了;还有一个就是写作、画画的时候,放着放着,你的小说就走进音乐了,音乐也走进小说了,这时候它变成写作一个载体。”在他的新作《艺术家们》中,再现了音乐、绘画、文学之间精神的勾连和对人生的影响,冯先生把那些写进人生的旋律“翻译”成了文字或绘画作品,让它们在不同的艺术形式中相会与交织。艺术中的文化与文明在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中,年画有着重要的“地位”,但这不仅仅是因为天津杨柳青年画的影响力。冯先生曾经说,“年画是中国的,年画艺术与学术是世界的”,在他看来,年画是对中国农耕文明的记载,是对春播、夏种、秋收、冬藏等生生不息的民间智慧的记载。在研究院的年画展厅内,冯骥才与国家级“非遗”杨柳青木版年画传承人霍庆有,一同请朱迅体验了原汁原味的年画制作工艺。看似简单的几步操作,千年的文明跃然纸上。冯先生的文学艺术研究院既是一座博物馆,也是文化保护与传承研究的基地。无论是建筑还是其中的布置与陈设,都体现了冯先生的文化积淀与审美。他拿出一大串钥匙,带着我们的镜头走进别有洞天的艺术空间,如数家珍的宝贝未必价值连城,却都有它的文化属性,体现着文明的传承。研究院的画馆为什么叫“大树画馆”?冰心老人亲笔题词的匾额下,那把空椅子等待何人的光临?红茶染过的绢帛上,冯先生那卷未完成的《清明上河图》记载了一个青年艺术家怎样单纯的承诺与激情?在节目中他都娓娓道来。思想者独行《思想者独行》是冯先生的一部散文随笔集,陈列在研究院的展柜中,这本书的标题也是他对艺术家命运的理解,而他的新作《艺术家们》更是写出了“艺术家内心终究会有的那种孤独感”。在大树画馆,冯先生指着一副画作里在苍茫天地间振翅飞翔的鹰说,“这张画是我在做文化遗产抢救中比较困难的时期画的,我觉得我内心里需要一种像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中给我的那种东西,一种雄风,一种激情,把我托起来,一种巨大的力量,把我给托起来......”整期节目里,冯先生没有谈及自己的伟业,更没有谈及从事艺术和文化保护工作中的缕缕艰辛,而是像他笔下的艺术家们一样,谈论着艺术的初心。冯先生说他 “一辈子没离开过天津”,但他的精神与思想将穿越时空,感染和激励每一位在俗世中同样有所坚守、追求真善美的读者和观众。(文/马宁)
核心阅读:我用了“画笔”和“钢笔”来写《艺术家们》,希望将画家独特的审美眼光、生活性情、创作感受和精神追求表现出来,让读者了解这些创造美的艺术家们是怎样生活的,也尝试用艺术的情感去感受生活。文化遗产保护相关学科建立后,我们就可以大量培养这方面的人才,从而拥有一支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骨干队伍。这就是我深切期望的。——冯骥才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转眼间,满载挑战和收获的2020年即将走到尾声。在岁末年终之际,人民网文娱部推出“文艺星开讲”年终特别策划——“收获2020”,邀请文化领域具有代表性和影响力的名人,聆听他们这一年的感悟与心声,回顾这段不平凡的时光,感受文化赋予人的精神力量。第三期邀请的嘉宾是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名誉主席、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院长冯骥才。2020年,冯骥才依旧忙碌,他将文化遗产保护与教育结合,筹备建立相关学科;同时,他也深知被美照亮的幸福,深知文艺的精神价值。在最新长篇小说《艺术家们》里,他将作家与画家两重身份融入其中——文学、绘画、文化遗产保护和教育,冯骥才这“四驾马车”在今年仍风雨无阻、驰骋不息。人民网文娱:2020年,您推出了《艺术家们》等多部新作。为什么今年您给文学的时间更多了?今后会如何分配自己的时间?冯骥才:相比往年,今年我给文学的时间的确多了一些。过去的20多年,我把很多精力放在了文化遗产保护上,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时代赋予的使命。今年我78岁了,爬山爬不动了,台阶超过30厘米也上不去了,不能像过去那样大江南北跋山涉水去保护文化遗产。当我回到书房的时候,不是我找文学,而是文学找我了。文学、绘画、文化遗产保护和教育是我的“四驾马车”,对我来说都很重要。这两年我写了几本小说、散文,未来还会继续写。但是文化遗产保护和教育两方面,仍有许多非做不可的事。比如说我现在正为传统村落制作一个“保护清单”,在大学里建立文化遗产学的学科等等。只要我还有精力,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件必须做的事。人民网文娱:您在《艺术家们》的序言中写道,“我想用钢笔来写一群画家非凡的追求与迥然不同的命运;我想用画笔来写唯画家们才具有的感知。”在创作过程中如何融合作家和画家这两重身份?冯骥才:对我而言,这两个身份并不冲突,在创作过程中,它们是自然相融在一起的。我最初的身份就是画家,也一直没有放弃画画。我对画家的所思所想,对他们在不同时期、不同社会环境中的不同命运及价值追求都非常熟悉。画家的思维是一种纯形象思维。画家对生活有独特的关注角度,对美的事物极其敏感,有极强的创造美的欲望。所以我用了“画笔”和“钢笔”来写《艺术家们》,希望将画家独特的审美眼光、生活性情、创作感受和精神追求表现出来,让读者了解这些创造美的艺术家们是怎样生活的,从而使自己的内心对美更加敏感,也尝试用艺术的情感去感受生活。人民网文娱:2020年可以说是文化遗产与新媒体、新技术亲密接触的一年。对于这些新技术您有怎样的看法?冯骥才:这个时代是一个科技迅速发展的时代。新技术曾帮助我们做了许多有价值的事情,比如说2010年中国民协与汉王合作的中国口头文学遗产数字化工程。一期工程我们录入了中国口头文学遗产资料4905本,包括神话、传说、史诗、歌谣、谚语、歇后语等等,字数超过8亿,几乎囊括了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口头文学收集的原始资料。但文化遗产保护不能只依靠新技术,更重要的是我们对文化遗产发自心底的关注和热爱。人民网文娱:今年9月22日,您参加了教育文化卫生体育领域专家代表座谈会。回想起这次会议,您有怎样的感受?对于“十四五”时期文艺事业的发展又有怎样的期待?冯骥才:参加这次会议时,我作了一个报告,主题就是建立国家非遗保护的科学体系,这也是我近期的主要工作。在“十四五”时期,如果我们能建立起国家非遗保护的科学体系,就能为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保护文化遗产需要遵循科学的标准与规范,就要有专业人才,要建立相关学科。学科建立后,我们就可以大量培养这方面的人才,从而拥有一支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骨干队伍。这就是我深切期望的。
从文学、绘画、文化遗产保护再到教育冯骥才驾驶“四驾马车”记述文化五十载9日上午,“冰河·凌汛·激流·漩涡——冯骥才记述文化五十年”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开幕。冯骥才的成就以及他强大“朋友圈”让这场研讨会引发广泛关注。研讨会开幕式的主持人是白岩松,著名钢琴家刘诗昆、滕矢初现场演奏,另一位著名主持人王志现场朗诵冯骥才的诗歌《路》,而出席开幕式的冯骥才的朋友则有王蒙、张抗抗、韩美林、陈建功、姜昆、郁钧剑等人。王蒙在现场妙说他与冯骥才几十年的友谊,著名画家韩美林更是现场赠送书画作品…… 白岩松今年77岁的冯骥才过去50年个人成绩,全部体现在文化与文艺方面。他童年时亲耳听过解放天津的炮声;他的文学则与改革开放同步,最早的作品都出版于1979年前后。然而这位新时期文学的“弄潮儿”,在社会急速转型、传统文化受到巨大冲击的时刻,放下小说的创作,义无反顾投身文化遗产的抢救和保护中,选择了一条最边缘的、孤独的、没有功利的路,即便他人都不理解,也非要把“文化的十字架”主动扛在自己肩上。冯骥才以一人之力同时拉着文学、绘画、文化遗产保护和教育这“四驾马车”,任凭困难重重,无视利益诱惑,坚守自己认定的方向、理想、追求,展现出一名行动的知识分子对社会的责任和担当。2014年起,冯骥才在人民文学出版社陆续出版了《冰河》《凌汛》《激流中》《漩涡里》四部作品,以非虚构的写作形式,记录了自己从年轻时代直至今日半个世纪以来的文化人生。从青年时代写起的《冰河》与《凌汛》,是具有自传性质的生命史,讲述新时期文学心路的《激流中》,则具有精神史的性质,而记录文化遗产保护历程的《漩涡里》,更蜕变为一部思想史。滕矢初冯骥才说,他的新作实际是自己是从一个知识分子的亲历以及苦苦思考、追求与行动,表达他们那这一代与时代共命运的精神特性,那就是将推动社会的文明与进步视为自己终生不弃的使命。韩美林、冯骥才在现场,冯骥才说,看到很多老朋友,他感动很多,而艺术家的本质,就是容易被感动,感动是艺术家最重要的东西,是创作的发动力。“文化50年,不是为我自己立传。50年的人生长河里,我是时代的亲历者。我特别信仰的一个知识分子的功能,是记录时代,做一个时代记录者。托尔斯泰等人都用小说记录过他们的历史,我们经历过这么波澜壮阔的时代,我们不能拒绝,我们要记录这个时代。我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个案,就是要思考我们的生活,记录我们的历史,认识我们的时代,面对我们的未来。”而冯骥才的老朋友、80多岁的王蒙也赶到现场给他送去祝福。王蒙说:“冯骥才是高大上的人,高大上的作家,他写了很多种类的书,写了天津文化的书,写了研究艺术形象、艺术符号的书,还写了历史曲折阶段人们苦难感受的书,这些书都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是艺术家、画家。他画的画,我除了说好以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王蒙王蒙对冯骥才的评价是,艺术的收藏家、社会活动家。“他的活动起到了很多良好的正面、良好的促进作用”,他还是“文化的守护神”。冯骥才和王蒙私底下关系非常好,几十年来相互鼓励、影响。王蒙说,他跟冯骥才两个人,在很多困惑的时候,享受了相濡以沫的温暖,而在比较好的时候,两人又绝对是“相不忘于江湖”。“所以,冯骥才这里开50年研讨会,我的嫉妒非常少,差不多是0,而我的快乐是99.9999%。”白岩松说,主持人王志朗诵的冯骥才的早期诗歌《路》最能代表冯骥才这个人:“这是一条时而欢乐、时而痛苦的路,这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但我决意走这样的路,因为它是一条真实的路。”这首冯骥才写于而立之年生活艰辛时刻的诗歌,也正是他后来几十年人生的真实写照……王志、刘诗昆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师文静 发自天津(壹点号 青书单)齐鲁壹点客户端版权稿件,未经许可不得擅自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图为主办方却专程来到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送奖上门。 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供图中新网天津12月6日电 (记者 张道正)记者6日从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获悉,该院院长冯骥才获得第五届林斤澜短篇小说奖杰出短篇小说作家奖。以有“短篇圣手”美誉的温州作家林斤澜命名的“林斤澜短篇小说奖”,由《人民文学》杂志社、温州市人民政府于2012年6月共同设立,每两年评选一届,专以“短篇小说作者”为评选对象,每届评选两位“杰出作家”和三位“优秀作家”。王蒙、莫言、苏童、毕飞宇等20位作家都是往届的获奖者。图为冯骥才发表获奖感言。 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供图6日下午,第五届林斤澜短篇小说奖在温州揭晓,与冯骥才先生共同获得本届“杰出短篇小说作家奖”的是迟子建,“优秀短篇小说作家奖”则花落宁肯、哲贵和朱山坡。在评委会看来,冯骥才以一篇篇精心谋构的作品,描画各色人物,挖掘人性隐秘,反思病态文化,温暖世态人心,不同时期的短篇小说铺锦列绣,既表现了一个葆有博大情怀的作家热烈拥抱时代的充沛激情,又显示了现实主义写作可能达到的艺术高度。虽然冯骥才没能赶到温州参加颁奖典礼,主办方却专程来到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送奖上门。从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邱华栋手中接过奖杯和证书之后,冯骥才即兴发表了一段获奖感言。冯骥才说,自己欠着两个情:一是欠温州的情,他自本世纪初开始做文化遗产保护,曾去温州调查楠溪江的村落和温州的“非遗”,对当地从唐朝流传下来的夹缬印染、刺绣、活字印刷等“非遗”印象深刻,温州老百姓还帮助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建立了至今仍在使用的木版活字印刷室“播文堂”。二是欠《人民文学》的情,因为他从事文学以来获得的第一个奖,就是《人民文学》主办的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他是在1979年与蒋子龙等作家一起获得的。“《人民文学》历代主编都是我的好朋友。从那时起《人民文学》就在支持我。现在我人老了,从文化遗产抢救的田野回到书房,重新拾起笔写作,《人民文学》支持的力量又来了,对我是一个鼓励。”冯骥才感慨道。冯骥才还借获奖之机,谈了谈他对短篇小说的独到见解。他认为,短篇小说绝不是用长篇小说的下脚料或者局部的素材来写的,也不是把更长的篇幅压缩成短篇,而是一个独立的艺术生命。如果形容长篇小说是大象、恐龙,中篇小说是骏马、是飘逸的鹿,那么短篇小说就是各色各样非常美丽的鸟,有各自的羽毛,有各自不同的美妙的叫声,有各自奇妙的飞腾的姿态,“它是独特的,要独立地来构思,有独自的生活的兴奋点和艺术的兴奋点,所以短篇小说是难写的。一个作家要是获得一篇好的短篇小说的题材或者灵感,那都是上天的恩赐,也是生活的恩赐。”(完)
记者6日从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获悉,该院院长冯骥才获得第五届林斤澜短篇小说奖杰出短篇小说作家奖。以有“短篇圣手”美誉的温州作家林斤澜命名的“林斤澜短篇小说奖”,由《人民文学》杂志社、温州市人民政府于2012年6月共同设立,每两年评选一届,专以“短篇小说作者”为评选对象,每届评选两位“杰出作家”和三位“优秀作家”。王蒙、莫言、苏童、毕飞宇等20位作家都是往届的获奖者。6日下午,第五届林斤澜短篇小说奖在温州揭晓,与冯骥才先生共同获得本届“杰出短篇小说作家奖”的是迟子建,“优秀短篇小说作家奖”则花落宁肯、哲贵和朱山坡。在评委会看来,冯骥才以一篇篇精心谋构的作品,描画各色人物,挖掘人性隐秘,反思病态文化,温暖世态人心,不同时期的短篇小说铺锦列绣,既表现了一个葆有博大情怀的作家热烈拥抱时代的充沛激情,又显示了现实主义写作可能达到的艺术高度。虽然冯骥才没能赶到温州参加颁奖典礼,主办方却专程来到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送奖上门。从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邱华栋手中接过奖杯和证书之后,冯骥才即兴发表了一段获奖感言。冯骥才说,自己欠着两个情:一是欠温州的情,他自本世纪初开始做文化遗产保护,曾去温州调查楠溪江的村落和温州的“非遗”,对当地从唐朝流传下来的夹缬印染、刺绣、活字印刷等“非遗”印象深刻,温州老百姓还帮助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建立了至今仍在使用的木版活字印刷室“播文堂”。二是欠《人民文学》的情,因为他从事文学以来获得的第一个奖,就是《人民文学》主办的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他是在1979年与蒋子龙等作家一起获得的。“《人民文学》历代主编都是我的好朋友。从那时起《人民文学》就在支持我。现在我人老了,从文化遗产抢救的田野回到书房,重新拾起笔写作,《人民文学》支持的力量又来了,对我是一个鼓励。”冯骥才感慨道。冯骥才还借获奖之机,谈了谈他对短篇小说的独到见解。他认为,短篇小说绝不是用长篇小说的下脚料或者局部的素材来写的,也不是把更长的篇幅压缩成短篇,而是一个独立的艺术生命。如果形容长篇小说是大象、恐龙,中篇小说是骏马、是飘逸的鹿,那么短篇小说就是各色各样非常美丽的鸟,有各自的羽毛,有各自不同的美妙的叫声,有各自奇妙的飞腾的姿态,“它是独特的,要独立地来构思,有独自的生活的兴奋点和艺术的兴奋点,所以短篇小说是难写的。一个作家要是获得一篇好的短篇小说的题材或者灵感,那都是上天的恩赐,也是生活的恩赐。”文/记者 张道正供图/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来源/中国新闻网内容来自中国新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