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頌
中国协和医科大学的官方公告根据教育部、卫生部共建协议《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和清华大学关于落实两部协议的实施意见》,教育部《关于中国协和医科大学更名的通知》以及《国家事业单位登记管理局事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实施细则》,中国协和医科大学正式更名为“北京协和医学院”;鉴于我校与清华大学紧密合作办学的需要,同时使用“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的名称。更名后,我校仍为独立法人单位,原隶属关系、人员编制、资产关系和经费管理体制保持不变。更名后的名称及相应印章自2007年5月18日正式启用。看了公告后,网上的谣言不攻自破,事实的真相是无法掩盖的。老早就误传这样的消息(谣言的源头在后面给出):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将要与清华大学合并,名字将要改为“清华大学北京协和医学院”或者“清华大学医学部”。在网上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消息,让人误认为两校已经合并。但是,实际上只是两校合作办个“联合培养”项目:8年制临床医学。前2年半在清华,以后在协和。由于要让大家产生协和已经并入清华的错觉,清华方面出了个主意,协和改名叫“清华大学北京协和医学院”或者“清华大学医学部”,结果遭到协和强烈反对,后来清华又出主意,叫“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但仍遭到反对,再后来就改成“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不过协和在任何场合均称自己为北京协和医学院,官方网站也如此,仅在接受清华的拨款时,使用“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这个名字,目前教育部的文件使用“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的名字(接受拨款方便),卫生部的文件使用“北京协和医学院”。所以清华大学医学部压根就是一个空牌子,两校官方网站上都没有这个玩意。按照清华和协和的合作协议(见文后附录),清华大学本来不再另办医学院,但是为了防止301悲剧(后面叙述)重演,清华留了一手,仍在发展壮大清华大学医学院,就是为了避免将来一旦与协和合作破裂,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清华内部也是反对取消清华医学院建制。接下来说协和医学预科是如何从北大转到清华的。2000年,北医并入北大,从历史角度看算是“回归”。而从现实出发,对双方来说都实现了“互利共赢”。(据我所知北医的学生更愿意自称是北大的而不是北医的)。从此,北大昂首阔步迈向“世界一流大学”。此时此刻,最尴尬的,便是同在北京的两个学校,一个是清华,一个是协和。北大清华在谁是“中国第一”的问题上一直争论不休,协和也一向不屑与北医做比较。这下可好,北大与北医走到了一块儿,强强联合而傲视群雄,给清华与协和在心理上的打击不言而喻。(清华大学第一次找协和医学院,希望合并。但是因为协和是中央的保健医院,国务院主管教科文卫的李岚清副总理提出要慎重考虑,再加上清华内部也有分歧,第一次谈判告吹)。北大昂首阔步迈向“世界一流大学”,清华需要“反击”。清华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政策有政策,最缺的是什么?就是个医学院。然而,谁都知道建医学院不容易。清华的生物系在国内根本排不上号(当时或许吧,现在好像进前5位了,北大生物系自然稳居第1)更没有临床医院的支持。因此,要建一个能与清华“准世界一流”的地位身份相称的医学院,真是难上加难。但北大已经有了医学院,建立清华自己的医学院刻不容缓,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有上!生物系再差,砸钱进去了,怎么也能对得起清华这块“金字招牌”吧。清华最愁的就是没有一个像样的医院。北京好一点儿的大医院都给协和、北医、首医瓜分,根本没有你插手的份。剩下的就是自成一家的军队医院。清华盯上了解放军总医院,也就是大名鼎鼎的301。清华与301的合作,其细节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想象,凭着清华的能耐,通过高层运作,促成这种合作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是“合作”而不是“合并”,据说洽谈时,301去了12位将军)。于是,在众人关注之下,清华医学院在2001年左右横空出世,高调亮相。我们再来说协和。协和常说的医学教育是“小而精”的精英式教育,小到整个校园只有挤在王府里的那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协和也一直苦于挤在东单那块“寸土寸金”的地方(“大隐隐于市”的真实写照),空间上无法扩展。所谓:协和没有校园……早先曾在西郊的八大处谋得一块地皮,拟新建协和于此,但遭到大部分协和人的反对。只得把新建的整形医院放在那边,并把护理学院迁了过去。后来又据说1994年时首都医大也准备并入协和,方案已获得教育部、卫生部和北京市的批准,甚至合并庆祝仪式的会场都已布置完毕。然而,又是一批有“通天”之力的老协和人联名上书,一致反对与首医这种“三流院校”合并。结果当时主管教科文卫的李岚清副总理亲自批示,暂缓合并,此事再度“流产”。1998年政府机构改革后,卫生部属医学院校悉数转归地方或与其他院校合并。然而,此时的卫生部一无科研经费,二无教育经费,协和的日子反倒更加举步维艰。更令人尴尬的是,协和居然一直没能入围“211工程”,名利皆失。协和官方自己的解释是:校园硬件设施不达标(只有前面所说的那半个篮球场),在校生人数太少,不成规模(自诩的“小而精”)。眼睁睁看着北医并入北大,经费“哗啦哗啦”的入账,协和端着个金饭盆该上哪儿去化缘? 目前看来,北医综合实力已经超过协和,而且是全方位的超过。正当协和“望眼欲穿”盼“救星”之际,清华与301的合作破裂,清华医学院那一个班即将转入医学课程学习的学生们怎么办?!清华可傻了眼,这可真是骑虎难下。首医咱肯定是看不上眼,北大正偷着乐,就剩下协和了。于是有了清华和协和的第二次谈判(导火索是北医八年制几百号人要放在北大上两年基础课,而北大的实验室安排及学生宿舍异常紧张。北大感到继续为协和上基础课有困难。谈判的另一原因就是上面所说协和不在211及985工程之列,国家投入很少,借助与清华所谓的紧密合作,可将协和列入211及985工程)。此时此刻,一个协和,一个清华,也不知道是谁追谁,反正是一拍即合,拉上手了。(各为各的,真是“同床异梦”)。一句题外话,最近南开大学和301签署了合作协议,南开医学院的学生将进入301实习。弄不明白,301当年为什么非得与清华“分家”呢?外界推测是清华的工科背景不适合医学基础教育(主要是化学和生理学),而且清华人文气息不咋地,理科也不行,301害怕清华培养出的医学生质量不好,再合作下去可要毁了301的牌子,于是301就找到京津地区的另一家综合大学-南开大学(清华的化学在全国至今无法进入前10,而北大和南开的化学系则牢牢把握化学的前两把交椅,所以301放弃清华,投奔南开)。此后清华开始和协和谈判,一直到2006年弄出个合作协议(见文后附录)。协和与清华合作的开始,便意味着协和与北大合作的终结,受影响最大的是协和8年制。从感情上讲,协和与北大的合作已经几十年历史。协和建校时,医预便在燕京大学完成,燕大并入北大后,北大继承了这一“传统”。虽说北大合并北医后开始招收8年制,也有了自己的医预班,但与协和的关系还是非常友好(至少短期内这样)。更重要的是,北大生物系的实力远强于清华,北大的综合资源比清华的工科背景更具优势。清华那边有什么反应我不知道,反正很多协和人不愿意放弃北大,转入清华。于是,领导们反复做工作,“动之以情,晓之以礼”。但最重要的是,这一方案肯定获得了“通天”人物的首肯。到目前为止,协和与清华还只是称为“合作”,而不是“合并”。清华先前招收的那几批8年制医学生,都转入协和学习。协和8年制纳入清华的招生计划,其医预阶段转入清华大学培养。从此,清华在自己的宣传材料中“理所当然”的强行加入协和的资料,并大肆宣传“协和是清华的一个学院”(这应该是网上谣言的源头),将协和的院士都归为自己名下,结果发现还是没有北大的多。当然协和方面强烈抗议,只和你清华合办一个联合培养项目,压根就没合并,凭什么院士算在你清华头上,民间戏传协和被清华“强暴”。此后,协和跻身“211和985工程”,资金从清华的经费里拨,两校共用一个211和985工程账号。协和与清华是一种特殊的“合作”,全国范围内恐怕独一无二。或者说,8年制临床医学教育才是两者的“交集”。至于这种合作能走多远,我们只有拭目以待。目前关系:清华和协和同床异梦,貌合神离,渐行渐远。附录: 按照教育部卫生部2006年协议,中国协和医科大学正式更名为“北京协和医学院”;鉴于与清华大学紧密合作办学的需要,同时使用“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的名称。中国协和医科大学与清华大学合作办学,但两校并未合并。“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中的“北京协和医学院”部分来自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中的“清华大学医学部”部分来自清华大学医学院。 北京协和医学院不是清华大学医学部,清华大学医学院最终将成为清华大学医学部,届时北京协和医学院与清华大学医学部作为两个实体进行合作,共同建设“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 北京协和医学院不属于清华大学,北京协和医学院只有临床专业与清华大学合作,护理专业、附属医院、临床教学基地和其它均属于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院的药学专业、附属医院、临床教学基地和其它均属于清华大学。 北京协和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的学生和研究生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盖“清华大学”和“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两个公章。北京协和医学院非临床医学的学生和研究生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盖“北京协和医学院”的公章。清华大学医学院非临床医学的学生和研究生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盖“清华大学”的公章。 "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 的英文名称为"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 Tsinghua University”,不是"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 of Tsinghua University", 也不是"Tsinghua University Health Science Center",体现了北京协和医学院与清华大学医学部作为两个实体的合作关系。中国协和医科大学更名的公告 根据教育部、卫生部共建协议《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和清华大学关于落实两部协议的实施意见》,教育部《关于中国协和医科大学更名的通知》以及《国家事业单位登记管理局事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实施细则》,中国协和医科大学正式更名为“北京协和医学院”;鉴于我校与清华大学紧密合作办学的需要,同时使用“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的名称。更名后,我校仍为独立法人单位,原隶属关系、人员编制、资产关系和经费管理体制保持不变。 更名后的名称及相应印章自2007年5月18日正式启用。根据《清华大学和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关于落实两部协议的实施意见》: (1)中国协和医科大学更名为“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英文名称为“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 Tsinghua University”,接受教育部、卫生部双重领导,其原有的隶属领导关系、资产关系和经费管理体制保持不变。“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仍为独立法人,对人事、财务和资产行使独立法人权利及承担独立法人责任。 (2)在卫生部、教育部的共同支持下,发挥清华大学多学科综合优势,优化整合医学教育资源,根据充分酝酿、积极准备、稳健推进的原则,将原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和原清华大学医学院逐步整合成为一个一流的医学院,清华大学不再另办医学院。 (3)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的学科建设由清华大学纳入“211工程”和“985工程”等国家重点建设工程的整体规划及其他相关计划之中,在政策和投入等方面给予重点支持。 (4)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和清华大学共同制订临床医学专业的学生和研究生招生培养计划,临床医学专业的学生和研究生具有“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和“清华大学”两校学籍。学籍管理和日常管理根据教学需要分阶段在不同校区执行,将责任落实到校区。临床医学专业的学生和研究生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盖“清华大学”和“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两个公章。 (5)清华大学和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成立专门工作班子,共同负责《实施意见》的具体操作,分步加以实施。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将有关医学院统计数据报卫生部,各项办学指标由清华大学统计汇总报教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