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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武汉音乐学院硕士研究生录取人数表

研究生 硕士 武汉音乐学院硕士

年份地区学校学院专业代码专业名称报名人数录取人数报录比推免人数2013湖北武汉音乐学院不区分院系所30505思想政治教育6233.33%/2013

  • 2013年三峡大学硕士研究生录取人数表

    年份地区学校学院专业代码专业名称报名人数录取人数报录比推免人数2013湖北三峡大学计算机与信息学院81202计算机软件与理论5240.00%/20

  • 2013年中南民族大学硕士研究生录取人数表

    年份地区学校学院专业代码专业名称报名人数录取人数报录比推免人数2013湖北中南民族大学化学与材料科学学院70305得分子化学与物理331545.45%/

  • 2013年湖北美术学院硕士研究生录取人数表

    研究生 硕士 湖北美术学院硕士研究生

    年份地区学校学院专业代码专业名称报名人数录取人数报录比推免人数2013湖北湖北美术学院版画系135107(专业硕士)美术5120.00%/2013

  • 陕西师范大学2018年考研报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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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研报录比是考生在择校择专业时关注的重点内容之一,因此考研报录比成为考生衡量报考难度的重要因素。为了节省考生们的时间,小编整理了“陕西师范大学2018年考研报录比”,希望能对大

  • 2013年武汉体育学院硕士研究生录取人数表

    研究生 硕士 武汉体育学院硕士研究生

    年份地区学校学院专业代码专业名称报名人数录取人数报录比推免人数2013湖北武汉体育学院健康科学学院40202发展与教育心理学24833.33%/2

  • 2013年湖北民族学院硕士研究生录取人数表

    年份地区学校学院专业代码专业名称报名人数录取人数报录比推免人数2013湖北湖北民族学院生物科学与技术学院0907Z4☆林特食品加工与开发11100.00%

  • 远离你身边低层次的圈子

    01人的层次不是由社会阶层和财富决定的,也不是由地域和出生背景决定的。 决定一个人层次的是他们的经验、阅历、眼界、价值观、格局、支配时间的方式以及人生的趣味。 由于有了不同的层次,

  • 这100年,中国大学精神演变的粗略描述

    很高兴有机会和大家谈谈大学精神的演变。 中国产生现代大学已经100多年了。清末洋务运动和戊戌变法,出现了第一批新式学堂,新政中废除科举,建立现代学制,中国兴办了更多的大学。一个世纪以来,中国的大学精神发生过怎样的变化?也是一个很有现实意义的问题。 一 这一个世纪,可以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是民国,到1949年为止,后一部分是共和国,从50年代到现在。 前一部分,又可分为两小段,北洋时期是中国现代大学教育的草创期,大学精神的形成期,大学数量不多,规模不大,但起点很高。当时的基本格局是公立、私立、教会三足鼎立。把中国大学带到高起点上第一个教育家,就是蔡元培。 蔡元培担任北京大学校长时间不到三年,但一直影响到今天。他主张的兼容并包,网罗百家,大学独立,学术自由,教授治校,学生自治,到现在还是我们的愿景。他对大学的定位是:“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大学为纯粹研究学问之机关,不可视为养成资格之所,亦不可视为贩卖知识之所。学者当有研究学问之兴趣,尤当养成学问家之人格。”今天也不过时。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不但网罗了陈独秀、胡适这样的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也网罗了辜鸿铭这样的文化保守主义的高人。梁漱溟没有大学学历,只有中学学历,但他发表了一篇论文《究元决疑论》显示了学术水平,蔡校长就请北大教印度哲学。 蔡先生为什么能够站得高,成为开中国大学风气之先的人物?他有四个条件,第一,他是清末进士,是深通传统文化的学者。第二,他是革命元勋,光复会创始人,同盟会上海分会负责人。第三,他是先当教育总长,后当北大校长。第四,他留学德国法国。留学德国很重要。当时世界高等教育最先进的不是美国,而是德国。19世纪,德国不但产生洪堡这样伟大的教育家,同时也出现威廉三世这样的君主,他提出了这样的理念:“大学是科学工作者无所不包的广阔天地,科学无禁区,科学无权威,科学自由。”帝政时代的德给大学充分的财政经费,保证教授有很好的生活待遇,但绝不干预大学的自我管理和学术自由。直到希特勒上台以前,德国的大学水平是最高的,诺贝尔获奖者是最多的。希特勒上台以后,迫害犹太人,犹太知识精英大批流亡,流亡到七十多个国家,美国的民间社会很发达,收留其中的四分之一,美国给他们提供了大显身手的天地,使他们有机会成为原子弹之父、氢弹之父、电子计算机之父,把美国的大学推上了世界领先水平,从而保持国家的领先地位。所以,李工真说,德国模式是国兴科教,美国模式是科教兴国。 北洋时期是武夫当国,领导人像走马灯一样,你上我下,政局很不稳定,民生无保障。但主政者对教育、对思想文化基本上不控制,不干预。蔡元培怎么办学,不需要请示谁。 1926年北京发生的三一八惨案,本来是国共两党发动的政治抗议活动,但政府卫队打死了请愿的学生,段祺瑞还是赶到现场,面对死者长跪不起,之后又处罚了凶手,从此终生食素,表示忏悔。 1928年以后,进入国民党统治时代。蒋介石比北洋军阀强势,他主张以党治国,国民党政府主张党化教育。但是在国民党统治时期,对大学的控制是有限的。要求大学开设党义课,讲三民主义,大学并不认真对待。当时大学具有相当的独立性,大学的校长、教授在政府面前,没有失去尊严,放弃独立。蒋介石派罗家伦当清华大学校长。罗家伦是五四运动的学生领袖,留学归来,比较强势,要在学校实行军训,遭到抵制,只好走人。后来的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是教育家,他对大学有一个著名的概括,大学者,有大师之谓也,非大楼之谓也。他尊重教授。清华大学他主政时间最长,成就最高。 西南联大时期,冯友兰曾代表西南联大校方致教育部陈立夫部长一封信,很能说明当时大学和政府的关系: 敬悉部中对于大学应设课程及考核学生成绩方法均有详细规定、其各课程亦须呈部核示。部中重视高等教育,故指示不厌其详,但准此以往则大学将直等于教育部高等教育司中一科,同人不敏,窃有未喻。夫大学为最高学府,包罗万象,要当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岂可刻板文章,勒令从同。世界各著名大学之课程表,未有千篇一律者;即同一课程,各大学所授之内容亦未有一成不变者。唯其如此,所以能推陈出新,而学术乃可日臻进步也。如牛津、剑桥即在同一大学之中,其各学院之内容亦大不相同,彼岂不能令其整齐划一,知其不可亦不必也。今教部对于各大学束缚驰骤,有见于齐无见于畸,此同人所未喻者一也。教部为最高教育行政机关,大学为最高教育学术机关,教部可视大学研究教学之成绩,以为赏罚殿最。但如何研究教学,则宜予大学以回旋之自由。律以孙中山先生权、能分立之说,则教育部为有权者,大学为有能者,权、能分职,事乃以治。 今教育部之设施,将使权能不分,责任不明,此同人所未喻者二也。教育部为政府机关,当局时有进退;大学百年树人,政策设施宜常不宜变。若大学内部甚至一课程之兴废亦须听命教部,则必将受部中当局进退之影响,朝令夕改,其何以策研究之进行,肃学生之视听,而坚其心志,此同人所未喻者三也。师严而后道尊,亦可谓道尊而后师严。 今教授所授之课程,必经教部之指定,其课程之内容亦须经教部之核准,使教授在学生心目中为教育部之一科员不若。在教授固已不能自展其才,在学生尤启轻视教授之念,于部中提倡导师制之意适为相反。此同人所未喻者四也。教部今日之员司多为昨日之教授,在学校则一筹不准其自展,在部中则忽然周智于万物,人非至圣,何能如此。此同人所未喻者五也。然全国公私立大学之程度不齐,教部训令或系专为比较落后之大学而发,欲为之树一标准,以便策其上进,别有苦心,亦可共谅,若果如此,可否由校呈请将本校作为第某号等训令之例外。盖本校承北大清华南开三校之旧,一切设施均有成规,行之多年,纵不敢谓为极有成绩,亦可谓为当无流弊,似不必轻易更张。 冯友兰的信写得比较委婉,但独立精神还是跃然纸上。 从1928年到1949年,虽然中国经常处于战争状态,大学的教学环境经常受到冲击,甚至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教授的待遇也没有保障,像闻一多这样的名教授,为了养家糊口,还要刻图章挣钱。但这一时期大学的精神是独立的,向上的。一批大学的学术水平是很高的,出现了一代真正的学术宗师,不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人文科学,奠基人差不多都产生于民国时代。民国时代不但有高水平的国立大学,还有高水平的私立大学和教会大学。南开校长张伯苓,燕京校长司徒雷登,都是当之无愧的教育家。民国时代的大学精神至今令人向往。  二 后一部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这六十多年,又可以分为三小段。 第一段是毛泽东执政的二十七年。前一半学苏联,后一半毛泽东自行实验。 建国初期,就开始院系调整。按照苏联模式,把所有的大学打乱重组。苏联模式的特点是专业教育,目的是迅速培养国家需要的各类专业技术人才,而不是人的全面发展。原来那些综合大学被拆散,变成文理学院、工学院、农学院、医学院、财经学院等各种专门学院,专门学校。清华大学的中文系、历史系、外语系,本来都是拔尖的,被并到其他院校,清华成了单一的工科大学。蒋南翔的指导思想是又红又专,也有人归纳为听话出活。最近,杨继绳在资中筠自选集发布会上说,我和资大姐是校友,但你上的是清华大学,我上的是五道口工学院。因为资中筠在院系调整时毕业了,而杨继绳1960年代才入学。读了五年清华,没听说过陈寅恪,清华传统都被割断了。 院系调整使民国时代留下的一些一流大学大伤元气。至今不能恢复。国立、私立、教会三足鼎立的格局,也变成公立学校的一统天下。 思想改造运动,从最有名望的高级知识分子,到一般的教师学生,都要从头学习唯物史观和唯物辩证法,放弃原来的世界观、方法论。毛泽东不但要做秦始皇,而且要做孔夫子,集政治领袖和思想文化领袖于一身,实现意识形态领域的全面专政。中国的现代社会人文科学,不论文、史、哲、经、政,都用毛泽东的观点统帅一切。有些学科,如社会学,干脆取消。经过批判胡适、批判胡风,特别是反右运动,一批有独立见解的教师、学生被打入另册,成为贱民,更多的人不敢再有独立的思想。治学的天地越来越窄。御用文人成为学者的成功之道。 毛泽东的教育思想自成一家。他的学历是中等师范,到北大当图书馆管理员受过气。他对以往大学传统有一种反抗情绪。他读书很多,但瞧不起书本知识。在战争年代,许多科班出身的军人,被他打败了。他说,读书越多越愚蠢。 中苏分裂以后,中国大学不再学苏联,成了毛泽东教育思想的实验田。文革中,实验进一步升级,毛泽东号召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大学在文革初期停课闹革命。71、71年恢复招生。招收工农兵学员,当时的口号是上管改,工农兵上大学、管大学、改造大学。大学的领导层还有工宣队、军宣队。学工、学农、学军在课程中占很大比重。阶级斗争是大学的主课,参加政治运动压倒一切。 开始,招生时还想搞一点文化考试。张铁生事件把有限的文化考试也冲掉了。大学招生全靠推荐。最初还选拔了一些工农兵当中的先进模范人物,很快成为拉关系走后门的重灾区。 当然,毛泽东时代没有市场机制,没有金钱对学术研究的腐蚀。所以人们的思想比较单纯,不敢在学术研究上弄虚作假,在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领域,出了一些高水平的研究成果。合成牛胰岛素,发现青蒿素,都达到世界一流水平。 当时,所有的大中专学毕业生都由国家包分配,毕业都是国家干部。学生也没有那么多后顾之忧,学习态度比较认真。老教授思想改造是真诚的,青年师生对于革命理想的信仰也是真诚的。 有一些校长保持传统的风骨和操守,举两个例子: 其一是马寅初,他是北大校长,民国时期的经济学家,五十年代提出新人口论,受到主流的批判,周恩来劝他检讨过关。他说:“我对我的理论有相当把握,不能不坚持,学术的尊严不能不维护!”“我虽年近八十,明知寡不敌众,自单身匹马,出来应战,直止战死为止,决不向专以压服不以理说服的那种批判者们投降。” 其二是人大校长吴玉章,教师谢韬被打成胡风反革命集团成员,他把谢韬保到自己家院子里住了一年。后来不得已,谢韬才被关进监狱。当时周恩来对吴玉章很尊重。吴玉章和党委书记胡锡奎合不来,周恩来原来相中南京大学校长郭影秋接替习仲勋担任国务院秘书长。周就把郭影秋调到人大任党委书记接替胡锡奎。 毛泽东去世以后,他的教育思想实验难以为继。这就进入第二个阶段,从70年代末,中国高等教育开始拨乱反正,到80年代,中国大学精神出现了一次中兴。 中兴始于恢复高考。当时粉碎四人帮不到一年。1977年7月,中共十届三中全会闭幕,邓小平官复原职,8月初就召开了科学和教育工作座谈会。武汉大学副教授查全性8月6日放了一炮,他说:“招生是保证大学教育质量的第一关键。目前这种招生办法,使大学生的质量得不到保证,原因有两方面:一是中小学质量不高,二是招生制度有问题。主要还是招生制度。现行招生制度有四大严重弊病:一,埋没人才。二,工农子弟很难上大学。贫下中农说:‘解放前上学靠钱,十七年上学靠分,十一年上学靠权。’三,败坏了社会风气,助长了不正之风,而且越演越烈。据我所知,今年招生还没有开始,但已经有人在请客送礼,走后门。四,严重影响了中小学生和教师的积极性。现在,甚至连小学生都知道,上大学,不需文凭文化,只要有个好爸爸。现行招生制度必须大改,必须真正保证择优录取,打破现在的框框,不拘一格选人才。当前正是关键时刻。听说太原招生会,目前尚有可为,迫在眉睫。我呼吁,今年招生开始就要当机立断,下更大的决心,否则又是一二十万人的质量问题。新生质量无保证,77年教学改革,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一句空话。今年至少要采取一些过渡措施,应当建立全国统一的报考招生制度,应当体现以下精神:一,招生名额不要下到基层单位,至多分配到省市一级掌握。二,要按照高中文化程度,统一考试,并要严防泄露试题。考试要从实际出发,重点考语文和数学,其次是物理,化学和外文可以暂时要求低一点。从语文和数学可以看出学生的文化程度和抽象思维能力。三,真正做到广大青年有机会报考和自愿选择专业。只要我们采取果断措施,大学新生质量就会大为改观,收到显著效果。要当机立断,只争朝夕,今年能办的就不要拖到明年去办。”教育部长刘西尧说:“原来想今年文化程度要求达到高中毕业,名额分配到县。自由报考问题,我赞成南翔同志的意见,但马上要做,还要具体化。”邓小平说:“领导批准应改为全国统一的招生,委员会定,该委员会由教师组成。”科学院李昌说:“招生问题,只要下大决心,今年是来得及的。”沈克琦说:“完全同意查全性同志的意见,如今年不解决,81年学生的质量无法保证。”邓小平说:“改嘛!既然今年还有时间改,就坚决改嘛!把太原招生会议的报告收回来,根据大家的意见修改!这涉及到几百万人的问题,要拿出一个办法来,既可以把优秀人才拿上来,又要不致引起波动。你们研究一下,这个方法应当找出来,要求质量。重点学校要统一招生。允许报三个志愿,到校后再分专业。今年开始就改,不要等了。招生十六字方针可以改一改嘛!”温元凯说:“十六字可否改为‘自愿报考,单位同意,统一考试,择优录取’?”邓小平说:“你的十六字比较好,但你的第二句话有点问题,比如他很好,要报考,队里不同意,或者脾气怪些,领导不同意怎么办?我取你的四分之三,第二句不要。今年要下决心按要求招生,招的生要基本符合提高的要求。” 1977年恢复高考,有580万人报考,只录取了27万,29人取1。中央音乐学院教师李春光、杨峻、储望华、崔静媛、潘一飞、左因看到考生中有大批才俊,但招生名额太少,联名上书邓小平。邓小平在12月11日批示:“看了这封信反映的情况,很高兴,建议予以支持。华主席,先念,登奎,乌兰夫同志阅后交文化部党组处理。”使中央音乐学院成倍扩大招生。 1978年又有610万人报考,原计划招生29.3万人,实际招收40.2万人。扩招的动力不是来自教育部,而是来自社会和地方。特别是当时担任天津和北京市委第一书记的林乎加,起到了特殊的作用。 林乎加是1978年5月从上海市委书记调任天津市委第一书记的。上任后,很多人向他反映,高考中分数及格的考生很多,但天津市的招生名额太少,这些人进不了大学。林乎加就专门召开了一次教育口会议,把南开大学、天津大学的领导也请来,讨论有没有可能扩大招生,把考试合格的学生都录取下来。与会者说,主要是校舍和宿舍容纳不下。林乎加问,有没有教师?他们说,有教师。林乎加说,可以招走读生嘛!这样就没有宿舍问题了。这个想法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大家态度都很积极,提了很多建议,最后决定把一些中学拿出来做校舍,办公经费和教师的工资,以及必要的试验设备,由市财政负担。南开大学和天津大学属于教育部直接管理,需要向教育部请示。教育部当时的领导不太赞成这个做法,怕不能保证教学质量。林乎加认为,这些学生是经过考试超过及格线的,与文革中推荐工农兵学员的情况完全不同。当时邓小平和彭冲访问朝鲜归来,曾在天津住了两天,对天津各项工作很支持。林乎加就给邓小平写了一封信,说明大学闲置教员很多,不能人尽其才。市里有能力办一些分校,让更多的青年上大学,但教育部不太赞成。邓小平很快批示:这是好事情,国家财政又不拿钱,可以让他们试试嘛!得到批示后,天津就放手干起来了。依托已有的大学,天津自筹资金办了10所分校,扩招了8000名学生。 1978年10月,林乎加又调到北京任市委第一书记。当时,1978级新生已经入学。和天津相比,北京达到及格线而未能录取的考生更多,社会反映更强烈。于是,林乎加先在市委会议上介绍了天津办分校的做法,所有的人都赞成。接着,以北京市委名义在人民大会堂召开首都所有大学校长参加的会议。林乎加说,有那么多考试合格的青年不能进学校读书,这对他们不公平。可能他们一生再也不会有机会上大学了。希望在座的校长能够支持市委办分校的决定。这个决定当即得到了所有大学校长的支持。会后都表示,要千方百计地克服困难,尽早把分校办起来。北京市委与各高校协商的结果是,由各校派教师和教学管理人员到分校主管教学,利用本校的教学设备来解决学生的实验和实习问题。办学经费和校舍由北京市解决。市政府决定,每个城区至少腾出两所中学给大学办分校,有条件的局、办和大企业也要尽量提供校舍。教学经费需要好几千万,北京市压缩了行政费用,还挤占了基本建设经费。当时基本建设方面的负责人曾表示为难,最后还是服从了市委的决定。 从1978年的11月开始酝酿,到1979年2月开学,短短的三个月,北京就建起了36所分校。1978年高考五门试卷的满分是500分,凡是达到300分的北京考生都可以录取。16800多名青年,在1979年春天走进了大学课堂。 北京市1978年扩大招生的幅度大大超过百分之百。但历史已经证明,这次扩招的效果完全是正面的。分校毕业生与本校毕业生相比并不逊色,大多数都成为各行各业的专业骨干,还涌现一批杰出的人才。关键是主张扩招的地方政府不但没有逐利动机,还要压缩行政开支。学生当时上学不收费,80%学生还能享受助学金。可惜,教育部对此并不欣赏。他们倾向于限制考生年龄,让高校以招收应届高中毕业生为主,有社会经验的大龄考生则分流到广播电视大学等成人教育机构。这样做虽然减轻了高考的竞争压力,但不利于营建学生之间互相学习的氛围,使校园生态走向单调。 否定了文革,中国大学面临两种选择,一种选择是回到十七年,回到文革以前,一种是和世界接轨,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回到民国。教育部想回十七年,但也有一些有追求的教育家,想和国际接轨,最突出的是武汉大学校长刘道玉、深圳大学校长罗征启为代表的一些教育家的探索。那个时候校长的自主权比较大,比如刘道玉在武汉大学实行学分制、主辅修制、双学位制、导师制、学术假制、自由转学制、取消政治辅导员,没有请示任何领导部门,只有插班生制经过国家计委批准。现在不行,南方科技大学想尝试走新路,第一届直接从高中二年级招生,差点在招生环节就被卡死。现在教育行政部门是自己不作为,但绝不让别人作为。 八十年代的有理想有追求的教育家出任大学校长的还有一些,如中国政法大学校长江平。还有一批具有民国时代遗风的老教授,留下了许多动人的佳话。比如南京大学陈白尘,李龙云考上他的研究生,单位不同意,不让他带工资,陈白尘说,你的工资我来发。用自己的工资给李龙云发生活费。兰州大学赵俪生招研究生。秦晖成绩很好,体检不合格,视力不行。赵俪生说,不让招秦晖,我就不招生了。秦晖眼睛不好,陈寅恪眼睛也不好,谁敢说他将来不是陈寅恪? 当时的学生,追求真理,崇尚创新,关注现实,勇于批判,学校的社团特别活跃。学生关心国家的命运,人类的前途,一批学生还没有毕业,就发表了一流的学术成果和艺术作品。整个八十年代,中国的学术努力向世界前沿接轨。老的学科出现了新的观点,被取消的学科迅速恢复,涌现了新的学派。应当说,这是一个中国大学精神中兴的时代。大学站在了社会进步的前沿。 第三个阶段是90年代到现在,中国大学精神再度进入误区。有人说是大学失魂,有人说是中国大学之殇,总而言之,是出了问题。 表现之一,是以官治学,行政扩张,权力本位。在大学面前,教育行政主管部门越来越强势。从人事任免权、经费分配权、招生权、学位授予权,学术经费的分配权,学术荣誉和奖励支配权,学术职称的评审权,无不由行政部门牢牢掌握。校长的任命越来越不透明,不征求民意,教授没有发言权,完全是上级幕后勾兑。有人曾经认为,现在中国办不出世界一流大学,主要是教育经费不足。我认为这个看法有问题。经费也是双刃剑。二十年前,社科院一些人曾经担心被解散。一般人也是哭穷。高层说,让大家放心,会以项目的形式给钱。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官方这条思路的作用。现在过去将近二十年了,这条思路的作用清楚了。政治权力对学术的既保持了强力控制,同时形成了市场条件下的新特点。毛泽东时代是以杀威棒驯服知识分子,现在在不放弃杀威棒的前提下,以胡罗卜为主。不是由权力直接扼杀学术,而是权力通过金钱的中介来驯化学术。是通过掌控学术经费、学术职务、学术头衔、学术荣誉、学术传播渠道等方式,来掌控和笼络学术界。最终目的还是让学术服从于、依附于政治权力。中国形成了政治精英、经济精英、文化精英三大强势集团联手分赃的局面。政府支配的钱袋子越来越鼓。大批知识人在经济利益的诱导下,逐步放弃独立性,已经形成学界主流宠物化,独立学者边缘化的格局。现在财政经费多了,钱就变成了项目,变成了支配教师围着行政力量团团转的“抓手”。现在“抓手”越来越多,什么211工程,985工程,什么国家级科研项目,一级学科、文科基地,什么长江学者,名堂越来越多,来头越来越大。这些“抓手”攥在官方手里,教师学生就必须跟着他的指挥棒转,弄得大学的普通教师越来越郁闷,失去了教学和科研的乐趣。在这种体制下,教育行政部门手里掌握的钱越多,学风越坏。大楼越盖越豪华,但大师的背影离大学越来越远。图书馆越建越现代,但藏书里文化精品的比例越来越小,文化垃圾越来越多。 这些项目经费,本来都是纳税人的钱。如果这些钱到了NGO手里,可能是雪中送炭,做很多好事善事。但是,这些钱现在掌握在官僚机构手里,他们不受纳税人的监督,这块蛋糕想怎么切就怎么切,想切给谁就切给谁。在这种体制下,蛋糕越大,后果越坏。 行政力量控制学术的办法之一叫量化管理。不论是民国时代,还是八十年代,学术评价基本上是同行评价。水平高低,同行心里有杆称。评价过程不烦琐,结果大体公正。一些高水平的学者和成果,可以破格提拔,脱颖而出。现在是数字化管理,把著作和论文按出版单位分为不同级别打分。高水平有创见的成果未必得高分,大量生产平庸的东西照样拿高分。更荒谬的是,谁能拿到政府的社科基金项目,谁得高分。郑也夫说,农民种地还要看收成。 表现之二是盲目扩张,学历贬值。新千年扩招的动力是拉动内需。引入收费机制,学费先是每年收几百元,迅速上升到几千元。现在有的二级学院收费超万元。办学只想从家长腰包里掏钱。穷人孩子考上大学,不是脱贫,而是返贫。特别是研究生扩招,现在每年硕士生招四十几万,博士生招六万多。但是中国的人才并没有增加,学生的创新能力甚至下降。这实际上是做了一个局,把中国的学生和家长都装进去了,让他们的大量时间和和金钱白白地搭进去了。社会公认的看法是,现在的博士,整体水平不如八十年代的硕士:现在的硕士,整体水平不如八十年代的本科生:现在的本科生,整体水平不如八十年代的专科生。本科生普遍对学术不感兴趣,硕士生对本学科的学术动向不了解,博士生跟学术前沿不沾边。博士的学术水准和发达国家差距越来越大。大多数研究生,不论博士还是硕士,只对文凭感兴趣,只对文凭背后的利益感兴趣,根本没有学术创新的冲动。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研究生和一些本科生,毕业时已经达到学术领先地位,已经是创新人才。现在的制度安排,拉长了学生受教育的年限。过去,本科毕业,22岁左右,就可以进入专业工作岗位。现在,大批年轻人混到硕士,25岁才能工作;混到博士,将近30岁了,也未必能进入专业岗位。这就把青年人自立谋生的时间推迟了,不少青年人成了啃老族。考不上研究生很郁闷,考上研究生也很郁闷。郁闷又不能不读研究生,因为要是不混到硕士学位,很多用人机构不要你。政府机关、事业单位,用人的学历门槛越抬越高。迈不过这个门槛,就得不到体面的职业。研究生制度完全被透支了,搞滥了。这场学历膨胀游戏的结果是:富了教育界,坑了老百姓。 大学为什么有这么强烈的学历扩张的冲动,一句话,就是利益驱动。教育部把学位授予权当作教育产业链的中心环节,学科评议组、大学、教授和考生之间形成一个设租寻租的利益链条。博士硕士的数量以几何级数增长,学术水平以同样的速度急遽下滑。在这个过程当中,官员和老板两个阶层在职攻读高学位,起了特别恶劣的作用。一些党政要员,公务繁忙,但做官求学两不误。中国的大学不独立,不论人权财权都受政府掌控,本来就要在省长、市长、部长、局长的权力下讨生活。高官稍微动用权力,就可以让大学得到实惠。有些高官虽然不是大学的顶头上司,也是他们的巴结对象。他们相信,只要接近权力,现在用不上,将来可能用得上。以至有教授私下宣称,我招研究生,达不到局级不考虑。九十年代,博士学位在中国很吃香,高官读博士便成为时髦。或许有人会问,既然喜欢博士帽,为什么不离职读书?其实,对他们更重要的是官帽。如果不当官,大学也不会巴结他们了。高官读博士,自然不同于年轻学子读博士,对年青学子的考试要求、课程要求,对高官都成为可有可无可松可紧的条件。有的外省高官,攻读北京某大学的博士,甚至可以不来学校上课,而是提供机票让教授到外省面授。一部分高官的毕业论文,也是秘书代笔,或枪手代笔。 第三方面的表现,就是学风败坏,弄虚作假。教授没有学术冲动,只有利益趋动。学生没有学术兴趣,只有文凭兴趣。学术论文垃圾化。绝大部分学报、学刊,成为学术垃圾场。绝大多数论文,不再是表达新思想、新观点、新发现的载体,而是学位、职称的敲门砖。办刊方以出卖版面谋求经济利益。投稿方出钱买版面,是为了换取学位、职称,再获得经济利益。就是那些符合学术论著外在规范的研究成果,也出现了普遍平庸化的趋势。不是为了社会的进步和学术的创新直面真问题,而是绕开真问题无病呻吟,做故弄玄虚的概念游戏。 一些校长、院长、名牌教授,陷入抄袭剽窃的丑闻。韩国黄禹锡事件表明,韩国对自己的学术明星没有包庇,学术环境保持着底线。而我们一些部门公然包庇一些明显抄袭剽窃有一官半职的人。反而压制揭露者,批评者,处分揭露真相的报纸编辑记者。把真与假,是与非,善与恶,美与丑都给颠倒了,解构了。这种学术环境,对青年一代的腐蚀极其严重。现在的大学生,研究生,越来越对学术失去了内心的向往,对科学的殿堂、真理的殿堂不存敬畏。求学、做论文,都是一种当下的利益交易。互联网为抄袭和复制提供了方便。研究生教育一个茶壶不是配四个茶碗,而是配几十个茶碗,就是认真的导师也感到力不从心。况且大量的导师本来就不具备应有的学术指导水平和学术责任感。在学术标准普遍弃守的趋势下,个别教授坚持博士、硕士毕论文应有的学术原创性,在评审时对过于低劣的论文说不,反而视为堂吉诃德式的可笑斗士。以后再没有人请他指导或评审。 学术腐败的源头不在学界,只是吏治腐败和司法腐败的派生物。搞腐败都是一些官产学通吃的人物。大学本来可以充当社会的净化器。民国时期,官场腐败,教师医生还是清流,现在已经汇入滚滚浊流。我本来寄希望教育领域比照经济领域的改革,放权松绑,政府把办学的权力还给大学,把教学的权利还给教师,还给学生,让高等教育进入良性循环。现在中国经济领域,民营经济已经超过了半边天,活力最强不是国营企业,而是民营企业。但是在高等教育领域,公立大学处于绝对强势,民办大学处于绝对弱势。行政部门强行规定,民办大学只能做高等职业教育,不能办研究型大学。大家知道,在美国大学,排在前十名的大学,都是私立大学。私立大学办研究型大学比公立大学水平还高。中国即使不能学美国,让私立大学领先于公立大学,能不能给民办大学和公办大学一个平等竞争的机会?中国的高等教育,经过这一轮扩招,已经快到一个槛了。过去中国高等教育是高度供不应求,现在已经趋近供求平衡,等到高等教育供过于求的时候,民办大学可能就没有发展机会了。吉利可以办成一个很好的民营汽车公司,但在中国很难办出一流大学。当然,这也意味着,中国大学泡沫破灭的时间不远了,因为中国持续三十年的一胎化政策,生源迅速减少,近几年考生人数连年递减。大学供需关系一旦过了拐点,就要发生危机。 以上是我对一个世纪以来中国大学精神演变的粗略描述。我对现实的判断可能比较悲观。但是我要说,不管现实存在怎样的问题,命运的选择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大学生如果取法乎上,追求真理,追慕先贤,前途仍然是光明的。

  • 中国知识分子很多都是假货和水货

    现在的知识界和知识分子,特别是所谓的知识精英、文化精英,尽管个个装的很斯文,都是正人君子,其实很多都是口是心非,是标准的假货和水货,我把这种现象称为伪知识界与伪知识精英。我写《斯文扫地》,就是要撕下伪